“福禄被人动了手脚,别管我,看路!”
我死死按住心口,飞快观察周遭的动静,但用力太猛,眉心处不自觉的泛起了丝丝青气。
望字诀施展到极致下,我很快就发觉后面有一丝隐晦的气息在靠近,距离千米以外。
杨树看得急了:“你别逞强,交给我!”
“嗯,右拐,上高速!”
师父这十几年来对杨树全军事化的训练起到了作用,杨树毫不迟疑的执行着我的命令,车子像抽了羊癫疯似的颠簸着冲上了高速公路。
高速和老土道宛若两个世界,我们这辆破五十铃很快淹没在来往的车流里。
东宁这种口岸城市,即便在凌晨,高速上依旧车来车往,大灯把路照得亮如白昼。
人是群居动物,在群体中总会有莫名的安全感,杨树也是如此,车一多,他就放松下来。
但他却忘了,追我们的东西不是人。
“油门踩到底,给老子快点!”
“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边速度刚提起来,前边就有两辆大挂车拉起了横排。
看架势,是两个货运司机较劲,一辆想超,一辆不让。
平时遇上这情况,我肯定让杨树离远点,毕竟跑长途的大挂车保险太全,真敢往死里撞。
可今个没人能拦老子的路!
我挥手一指两车中间那道缝:“穿过去!”
“是!”
杨树重重按住喇叭,车子嗷嗷尖叫着,把那两辆大挂甩到后边吃灰。
估计那两辆大挂也是头一次遇上我们这种不要命的皮卡,气得喇叭按得山响。
事实上我都没想到,这辆破皮卡在报废之前,还能有这么一回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风光。
我指挥着杨树在高速上不要命的狂飙,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战场,鼓噪着,嚎叫着,带着我那些兄弟向前猛冲,如猛虎下山,像群狼狩猎!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枪炮的轰鸣,狂暴的九五自动步枪和八八式狙击步合奏出的重金属旋律,震荡着高原、雪山,也震荡着我们的心,让我们的血管高高鼓起,血液咆哮沸腾!
然而,我的眼皮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离我的兄弟们,也越来越远……
“师哥,师哥你醒啦!”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正躺在自己的行军床上,杨树一边嚼着炫迈一边叫唤着,吐沫星子都崩到我脸上了,这也就罢了,炫迈还特么是那种最恶心的西瓜味的。
“滚!”
我抬手把他扒拉到一边,就要坐起来,可脑袋沉得就像灌了铅似的,又倒了回去。
此时,一个温软却又坚决的女声响起:“高压一百七十五,低压一百一,必须降压。”
“小杨林你给我好好躺着,你说说你,多大个人了,还是个当了七年兵的男人,刚回来就不教好道,居然领着杨树去飙车?”
我一听是关宁的动静,头更疼了。
关宁是社区卫生所的小护士,长得像个软萌的折耳猫,生起气来像生猛的东北虎。
好在杨树还有点分寸,跟她说是高速飙车,要是让她知道我吐血了,肯定得逼着我上医院!老子宁可吃屎也不想闻那股消毒水味,再说这伤,又不是他们治得了的。
眯着眼瞧了瞧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是早上七点多钟,而且已经回到店里,那些东西暂时是威胁不到我了,昨晚吃了个暗亏,不过伤势倒也不至于就死,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