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娘亲手为父王做的,父王快尝尝?”伯服拉着姬宫湦的衣袖,央着他赶紧坐下来吃饭,“我都快饿死了,忙活了一个下午就只做出了这些!”
“你做了什么?”姬宫湦看着伯服问道。
“娘说君子远庖厨,不叫我帮厨,我就去劈了柴、生了火,娘累的时候给娘个椅子!”伯服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些天,我虽没有想叫娘吃苦受罪,可是孩儿的任性却着实叫娘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如今孩儿才了解父王在宫中的不得已,孩儿屡屡的自作主张险些坏了父王的安排,还请父王恕孩儿愚鲁。”
姬宫湦看了一眼褒姒,知道这番话一定是她给他说的,在他们临走之前,他甚至还怒气冲冲的去找褒姒兴师问罪,说她到底是怎样教的伯服,将他教成了一个狠辣之人。他根本就不必问她,就该知道自己对她有多么的冤枉了,姬宫湦的心中一痛,想要将褒姒的揽在怀中,可他却没这么做,只是用深邃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爱意,褒姒微微点头,对他此刻的心情表达了理解,拉了拉他,叫他坐下来。
在真正重逢之前,姬宫湦想了很多种他们重逢的画面,可是却永远也想不到他们的分别竟然被褒姒这么轻描淡写的给带了过去,轻描淡写到这场分别就像是在宫里,他只是许久没来东宫了而已,姬宫湦吃了一口菜,然后握住了褒姒的手,“申后醒了。”
“臣妾知道。”褒姒说道,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姬宫湦的碗里,然后仰着头看着他问道,“大王觉得这些事情还需要同臣妾说起吗?”
姬宫湦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管申后怎么说、不管秀秀怎么指认褒姒、不管楚夫人怎么冤枉褒姒,这些在今时今日看来都已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了。姬宫湦沉默了片刻,也给褒姒夹了些肉,“你瘦了不少?”
“大王也是。”褒姒说道。
“思念心切,”姬宫湦深吸了一口气,“妻儿都流落在外,不知你们的近况,寝食难安。伯服说你们去了晋北,以为郑伯友照拂你们一切安好,不敢打探消息,不敢问郑伯!虢石父在朝中的一派如今尽数除去了,朝中无人接掌几个要职,思前想后还是将郑伯召了回来,这才知道你们根本没有到晋北,当时我几乎以为你们出了事,整个人在宫中坐立不安。”
“叫大王记挂了,”褒姒说道,“只是秦国的事情未定,既然出来了,已经劳烦大王记挂了,臣妾思忖着就将事情做完好了,再回去向大王请罪。”
“你何罪之有?”姬宫湦问道。
“擅离宫门!”褒姒说道,“一朝王后,目无王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给后宫起了一个很糟糕的头,以后还怎么正后宫,立王后威严?”
“不必了,”姬宫湦说道,“寡人已经决定散了后宫,不管天下多少女人,寡人只要你一人在我身边!”他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褒姒,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所以你无需做给任何人看,你只是寡人的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