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豆大的眼泪从眼中溢出,掉落在了床上,“你还不明白吗?”
“我听传言说,是因为昨夜你回来的太晚,娘娘才因此责罚你的?”掘突问道,“可是也有人说,娘娘因为大王封你做女御的事情而迁怒于你,才一直忍到今日对你下的狠手。可是今日在祭天大典之上,大王同娘娘亲昵的模样,又是群臣共见,这个理由不该啊……”
“大王从未宠幸过我,何来娘娘迁怒一说,更何况娘娘岂是那种人?”秀秀问道,“世子您请回吧,别再来看我了!若是不想我再因此而受到责难,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你说什么?”掘突的面色一阵苍白,早晨自己的父亲说秀秀是因为昨日和自己的肌肤之欢而受到的责难,他还有些不信,现在亲耳听到,就由不得自己不相信了,“果然是因为你我的事情,”他无力的朝后退了一步,这无力是因为自己,也是因为秀秀,更是因为这无法更改的命运。
“你走吧!”秀秀豆大的泪珠“涔涔”而落,“世子若是怜悯,还请放过秀秀,给秀秀一条活路,昨日之事原本非我所愿,只是……只是……秀秀实在不忍拒绝世子,秀秀对世子之情并非如同世子对秀秀之情,还请世子念在过往主仆的情分上,让秀秀苟活于世!”她哭的十分凄惨,看的掘突心中酸楚不已,她用自己的一字一句将面前的这个钟情于他的男人赶出了这间屋子,掘突从秀秀的房间里退出来靠在墙上,觉得整个人的腿脚都是软的,仰头看天,眼眶中闪闪的光泽,他只觉得自己鼻头泛酸,深深的吸了口气,在门外站了很久,才缓缓的离去。
秀秀听着掘突越走越远的脚步声,彻底的哭了出来,抱着自己的枕头趴在床上,泪流满面,泪水浸润湿了自己的整张脸,这种痛,痛彻心扉。
郑伯友注意到儿子出去不见了,不多时又从外面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几个诸侯前来恭贺的时候也都是敷衍的说几句话,便神情呆滞,郑伯友只好替他挡在了前面,“家中遭逢大变,犬子心中悲痛,无法自已,今日有些失态,还望几位见谅、海涵。”
“世子也是少年英雄啊!”诸侯们恭维道,“郑伯果然是后继有人了!如今你虽然远调晋北,可这大王的用意,谁能揣测的透呢?只怕是郑伯仕途,前途不可限量啊!”
“借几位吉言!”郑伯友双手作揖说道,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在下先干为敬了!”他说罢用袖袍挡住了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面前的几位,几位也都先后干了杯中酒,和郑伯友暂别,朝着别的桌去了。
郑伯友见儿子这个状态,只怕是今晚也发再应承别的事情了,便准备去向姬宫湦辞行,可姬宫湦正在同几位诸侯说着什么事情,满面通红,正在兴头上,郑伯友也不好打扰,只得起身朝着褒姒的方向走了去,褒姒一人坐在大殿的一端,百无聊赖等待着这场筵席的结束,姬宫湦说他去和楚侯喝几杯抚慰他金秋屡屡受挫的心情,等回来便带着褒姒离开这场纷扰的宴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