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国受封于大周先祖,却勾结楚侯,与我中原为敌,如今除掉也只能是免除后患!大王乃天子之尊,焦国谋反,大王岂有不除之礼?”虢石父说着将手中竹简递给了姬宫湦,上面是焦国诸侯同楚侯往来的书信,书信中有多处提及如何让楚侯借道焦国,先灭虢国、再杀入镐京城中。
这书信叫姬宫湦看的越发着恼,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瞪着站在台下的虢石父,声线都有些发紧了,面色黑沉的令人后怕,语气严肃的令人紧张,他嘴角微微浮起了一丝笑意,轻声问道,“如此说来……你倒是觉得寡人应该谢你替寡人除却后患了?”
“虢某并非此意,当日发兵虢某原本想向大王请示,可是大王忙于齐宋之争、褒后与宋妃的事情,是以在下便自作了主张。如今楚侯怒不可遏,也只是因为在下灭了他的盟友,大王若是将这卷轴摊在楚侯面前,只怕他也只能缄默不言了!”虢石父向姬宫湦启奏道,“而虢某攻下了焦国,并非要据为己有,我虢国受大王庇佑,已经物阜民丰了,并不奢求再多这些许的封地。”
“虢上卿眼光不俗啊,连小小封地都已经不看在眼中了!”姬宫湦深感自己被虢石父摆了一道,这老东西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大概一早就知道此事若是被人戳破,自己定会找他兴师问罪,摆出了焦国国君谋反的证据,姬宫湦还当真是没办法再说虢石父的不是了,“虢上卿一片苦心啊……寡人真应该好好谢谢你!”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从桌案前站起身朝着虢石父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是一笑泯恩仇。
“在下并非看不上焦国封地,若是虢国能动迁,在下必定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在下知道,大王必定比寡人更需要焦国的封地!”虢石父继续说道,表情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这土地他原本想要,可是现在却要不成了,就算是给出去也要给的叫人不高兴!
“哦?”姬宫湦有些不解,“寡人需要这焦国作甚?”
“郑国世子掘突晋北抵抗狄人,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又调和齐宋之争,从中斡旋功不可没。焦国临近郑国,大王何不将焦国赐给掘突作为封地?掘突同齐国公子大婚,二人定会对大王感恩戴德,齐伯日后也不敢背叛大王!”虢石父缓慢的说道,仔细的观察着姬宫湦一点一滴的神色变化,心中冷笑一声,想要挑拨褒姒与姬宫湦的关系,从郑国下手再好不过了。
“虢上卿果然思虑周详,连如何帮寡人封赏臣子都考虑的周到得体,这次倒是寡人有欠考量了!”姬宫湦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下实不敢领这功劳,焦国再我虢国手中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叫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娘娘如今操持这掘突的婚事,却不知送什么做礼物,在下一思忖,这焦国的封地倒是十分合适,只是在下不敢擅作主张,愿将这焦国还给大王,请大王定夺。”
“你还不敢擅作主张?”姬宫湦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桌案前,“虢上卿若是不算是擅作主张,那其他人就连做个决定只怕是都不会了!此事寡人自有定夺,你先下去吧!”
“是!”虢石父双手作揖拜谒,准备告退,末了又想起一件事情来,“还有一事在下想要启奏。”
“说!”姬宫湦说道。
“依虢某来看,这楚侯倒也未必有这个胆子向大王问罪、参在下一本!”虢石父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