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友没有从自己的身上摸到火折子,便摇了摇头、用手拍着随从的胸口,“火!”
“郑伯!”随从叫道。
“这屋子里有火光很异常吗?”郑伯友冷眼盯着自己的随从,借着月光的反射,一道寒光朝着这悉人射了过来,吓了他一跳,猛地朝后一退,慢慢的从身上摸出了火折子交到了郑伯友的手中,郑伯友点亮了屋子里的烛台,橙色的灯光迅速将屋子点亮,老夫人早就死在了血泊之中,手中拿着一柄利刃,捅进了自己的胸膛,满面平静的躺在了床上。
“娘……”郑伯友颤抖的声音叫道,下一声似乎要叫的更大,他朝着自己母亲的方向奔了过去,却被自己的随从紧紧的从后面抱住,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郑伯!大局为重啊!”
郑伯友使劲儿的摇着头,看着自己的随从,“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老夫人可能……自觉对不起郑伯,所以……”随从苦涩的说道,免不了也是一声长叹,“可是若叫二爷知道您回来了,只怕找人追踪您,如此一来大王嘱托的事情只怕就……”
“可我……”郑伯友指着自己,痛苦的神情凝结在一起,“可我就这么什么都不做,我算是什么儿子?”
“老夫人会体谅您的!”随从说道,将郑伯友猛地朝后拖了不少,就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晚做出什么傻事儿来,郑伯友连着退了两三步,手撑在了桌案上,他低下头,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痛苦的战栗着,“我不该回来的!真的不该……”他摇着头,觉得心中刺痛叫人感到痉挛,他的目光确定在了一张写满了墨子的白布上,上面写着的似乎是老夫人的遗书。
郑伯友将这白布从头看到了尾,郑伯友自小就比郑启之懂事,凡事不争不抢,郑启之则喜欢撒娇、任性,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为人父母的总是看不了孩子受苦,郑伯友不哭不闹,老夫人就以为他不在乎。
郑启之渐渐的长大了,野心也渐渐的膨胀了,他的触角伸到了郑伯之位上,而郑伯友则一去镐京城若干年而不思返回,老夫人便以为郑伯友对这个郑伯之位也没有兴趣,郑启之想要,为什么不给他?
可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了。自小这样的娇惯已经叫郑启之必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东西,哪怕是要郑伯友付出生命的代价、哪怕是要郑伯友一无所有……他抢走了廿七、抢走了郑伯之位、如今还要抢走郑伯友在百姓中的民心和大臣中的威信,他太有野心了,这野心叫这位做娘的老夫人感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