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宁见自己的悉人去而复返,看着她有些仓皇的面色问道,“她说了什么?”
“宋妃她……”悉人皱着眉头低下头去不敢看着楚夫人的眼睛,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可能会激怒面前的楚夫人,声音有些吞吞吐吐的,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熊宁听着有些着急,瞪了一眼面前这悉人,“说!”
“她说……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娘娘不要怪她将娘娘拉下水!”悉人面有难色的将宋妃这番话转达了去,“我将宋妃打发了,只说娘娘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可是看着宋妃的样子,像是什么急事儿!”
“急事儿?”熊宁冷哼了一声,“且叫她着着急吧!也急不了几日了……”她说完就将手掌紧紧的攥成了拳,心中在思忖的句子却是宋妃敢威胁自己,真是嫌这条命太长了。叫宋妃落在褒姒的手上,褒姒未必会杀她,可是……熊宁的心中清楚,只要再审讯宋妃的过程中,她一口咬定这毒药是楚夫人给的、褒姒也是楚夫人要杀的,姬宫湦必定会深信不疑的,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将宋妃除掉。
想着这件事情,熊宁的嘴角就难免微微露出了冷峻的笑意,转身向悉人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是,娘娘!”悉人从这屋子里走了出去,楚夫人将门窗紧紧的关上等待着夜幕的降临,换了一身黑色的衣物从自己的宫中偷偷的溜了出去,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警觉,一路行至华辰殿中宋妃的屋子里,寝宫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了,楚夫人站在宋妃的床旁盯着在床榻之中熟睡的宋妃,轻轻的唤了声她,“宋妃?”
宋妃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楚夫人面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怎么是你?”
“是你要见我的,如今我这不是来了?”熊宁的声音细尖细尖的,如同鬼魅一般的在人心间发颤,冰冷的寒凉之意迅速将宋妃包裹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白天你不肯见我,如今你想做什么?”
“倒是我应该问问你,你想做什么?”楚夫人冷冽的问道。
“褒后是你要我杀的,毒药是你给我的,如今东窗事发,我即将被人揭发了!你打算撒手不管吗?”宋妃看着楚夫人问道,“若是叫大王知道了此事是我做的,只怕是齐宋之战就必定会打起来了,那日大王都已经应承了我不会出兵的!”
“想要叫大王不出兵倒也不难!”楚夫人的手指触及宋妃细嫩的肌肤之上,慢慢的顺着她的脖颈摸了下来,手指划过的地方一阵阵的起着鸡皮疙瘩,宋妃想要尖叫,可是却又不敢,楚夫人的指甲就像是一柄匕首抵在了她的命门之上,叫她不敢妄动,她盯着楚夫人的手,小心翼翼的喘着气,“你有什么办法?”
“当日朝中大小官员诟病郑启之的阴狠毒辣,大王为了不开罪郑国,你还记得当日他用的是什么手段吗?”楚夫人笑着问道,宋妃摇了摇头,“大王哪里是用了什么手段,若非郑夫人的死堵住了……”她说道这里不敢再说下去了,好像是明白了今晚楚夫人来自己寝宫的目的了,她使劲儿的摇着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准备尖叫可是嘴却被楚夫人捂住,很快意识就变成了一团模糊,然后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你说对了,就是死!”楚夫人冷笑一声,带上了预先准备好的手套,在宋妃的房间中挂上了一条白绫,将宋妃已经晕厥的身体悬挂在了白绫之上,然后悄悄的从这间屋子里退了出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那般。
第二日一早,太宰宫就开始对东宫那悉人进行审讯,佯装成大病初愈模样的褒姒也坐在大殿之上,身边则是紧握着她的手的姬宫湦。郑伯友远远坐在一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他不忍去瞧着褒姒苍白的模样,只得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大殿之中悉人的身上,悉人跪在中央,都不用赵叔带去问,就将宋妃是如何收买她,如何要她下毒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得旁观者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