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队伍渐渐的从结尾出现,起初只是一个轮廓,他们迈着整齐的步子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去,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郑国的朝堂之中地位最高的大夫,他神情肃穆,衣冠被整理的十分整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天色还十分的昏黄,太阳还没有要从黑色之中露出光滑,这一幕看着有些隐约,道路两旁的人都趴在了窗户棱上看着窗外的街道,随着这位大夫身后的是人数众多的朝中文武官员,除此以外竟然一位士兵都没有。
“你看……”屋子里的丈夫对着自己的老婆说道,“那不是郑伯每年春耕祭祀时候穿着的衣裳吗?”
“好像是咧!”老婆和自己丈夫说道,其实自己也认不出来,可是这位大夫就这么端着这件衣服朝着门外走去,老婆也觉得不有些不安,转过头问自己的丈夫,“莫不是要将这郑伯之位拱手相让了?”
“听说是在朝中做了大官咧!”丈夫说道。
“胡说……”老婆“呸”了一口,“那哪里是大官?郑伯也不是没有做过这司徒!当日辞了官回来继续做我们的郑伯,我们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如此之久,这个二公子,向来是喜欢杀伐的,若是叫他做了我们的郑伯,以后的日子只怕是难熬着咧!”
“出去看看?”丈夫问道。
“好咧!”老婆说道,赶紧朝着门外冲了出去,跟在这一行队伍的最尾,很快家家户户的百姓都从屋子里又冲了出来,跟在了队尾,想要跟着出城去瞧一瞧究竟,刚才还说郑将军必定下令屠城的几个人此刻都是一脸肃穆的表情,人们就像是在守护着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一般,表情凝重极了,叫人看着都心生敬意。
人群的脚步声发出沉重的闷响,在空旷的城中里来回的激荡,变得越来越可怖,黑色的天、黄色的城……密密麻麻的百姓汇聚在大家之上,拥堵了这不算宽阔的街道,整座城唯有这一条街上满是人,安静的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郑启之在城外叫阵,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城池上所有守城的士兵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叫副官觉得有些奇怪,“公子,此事只怕是有诈啊!”
“能有什么诈?”郑启之冷哼一声问道,“论用兵打仗一事,这城中可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呢!”
“只怕……”副官皱着眉头,想要反驳郑启之的话,又知道他肯定不会喜欢,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将这话说出来,郑启之瞪了这副官一眼,“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话,就不必说了!”
“是!”副官闭上了嘴,他本来是想说,世子掘突如此善战,只怕是郑伯友也并非不懂战事之人,也说不定其实他比郑启之更加善战,只是不愿意和郑启之在这件事情上正面交锋,所以敛其锋芒而已。这话郑启之既然不让讲,他也就不说好了,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
“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攻城!”郑启之下令道,“此城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左路将军,你攻东面的城门;右路将军,你攻西面的城门;余下中军,同我号令,从北面城门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