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多礼,”褒姒看着齐伯夫人说道,“虽然齐姬亡故,可也算是大王的女人,如今这华辰殿还未有夫人,也是大王思念齐姬。按照礼数,齐伯入京本宫早该召唤你等入宫赴宴,只是碍于诸事缠身。如今也不过是寻常的走走亲戚,夫人不必太过客气。”她的语气温和且温婉,如同是邻人相互之间的招呼,这不但没让齐夫人放下心来,反倒是更加紧张了。
当日盛传风言风语说是大王在齐国备战东夷的时候和齐姬有了私情,后来这婚果然没能结成,朝中诸多人揣测是褒姒从中作梗,这位母亲自然也不免多想,毕竟经手褒姒的人命也不少了,她若是心存嫉妒,这齐府上下可就没什么好日子了,齐伯夫人作揖回礼,“娘娘便将我等看做是自家人、府上之人随意调遣,可我等必定同娘娘有君臣之别,君臣之礼,我万不敢怠慢,只怕齐伯归来,难免要苛责我的短见了。”
褒姒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朝着屋内走了去,而秀秀跟在她的身后只有她一人随行,褒姒一袭白衣及地,长长的拖曳着,身上是那件姬宫湦废了百般心思做成的狐皮大衣,周身都是一种雍容典雅的样子,齐伯夫人紧随其后,低着头迈着碎步跟上褒姒不疾不徐的速度,脚下的节奏乱了几次,使劲儿的倒来倒去。
“夫人,”褒姒扭过头去看着身后,“上前一步。”
“是!”齐伯夫人应了声,走上前同褒姒并行,她的年岁比褒姒可就长了很多,可如今这气势反倒是被完全的打压了下去,褒姒缓缓开口说道,“这次入京,可有带着公子?”她这话中的公子说的自然是年纪稍小一些的那位了。
“未曾带着,年岁太小,还有些不经事。”齐伯夫人答道,“还怕大婚之时,唐突了。”
“听闻公子年纪虽小,长得却颇有姿色?”褒姒问道,细细的打量着齐伯夫人的表情,说话虽然有些紧张,整个人的肌肉也放松不下,可是眼角难免的在说起自己女儿之时露出得意的神色来,眼角的皱纹微微的攒起来,看得出掩藏在眼底的那一抹喜气,“娘娘谬赞了,不知是何人乱传的!”
“掘突这孩子有福了。”褒姒笑了笑,在齐伯夫人的带领下朝着大堂走去。
“承蒙娘娘福荫,是我小女有这份福气。”齐伯夫人答道,“舍下略备了酒水午膳,娘娘若是不嫌弃,我便陪娘娘尝一尝我们齐国的特产。”
“有什么?”褒姒问道,蔓延都是好奇的神色。
“都是些晒干的贝类和鱼,齐国靠海,我们便吃些海产,夏日里阴干成干,便于保存,冬日便拿出来煲汤,味道也是极为鲜美的。”齐伯夫人说道,走进大堂之中,这屋子就已经被海鲜的气味被包裹了,满是浓郁的芬芳味道,诱人味蕾。
“托夫人的福了!”褒姒说道,朝着圆桌走去,秀秀为她摆好椅子,褒姒才缓缓坐下,看着侍立在那里的秀秀和齐夫人身边的贴身悉人,向齐伯夫人讨了个人情,“叫两位坐吧?夫人备的这些,只怕你我二人是享用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