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被关入大牢的消息从镐京城传到了郑国,只用了不出一周的时间,郑伯友得知了这个消息,手中的卷轴应声跌落,无力的颓然坐在自己的椅塌上,看着来者问道,“我派出去的士兵呢?”
“只怕是……”回话的人哆哆嗦嗦的不敢讲,话在口中含了半晌吐不出来。
“说!”郑伯友猛地将手拍在了桌子上,这声音之大吓到了面前的这个人,那人立刻回话道,“只怕是人被郑将军拦截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郑伯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这个人。
“有些时日了,”回话的人连话都说的不太利索,嘴巴有种张不开的感觉。
“为什么不向我汇报?”郑伯友大喝一声,面前这个人鲜少见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鲜少发脾气的人一旦发起了脾气,总是令人感到更加的恐怖,答话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感到自己有性命之虞那般,“之……之前一直没有接到他们抵达的消息,我还以为是因为很快的投入了战事当中。这几日从京城中传来了消息,我才回想起当日的事情,意识到可能是……郑将军将我们的人拦截了。”
郑伯友一手敲打着桌面,一面看着面前的大夫,“真可以!一百乘,一万人!他郑启之不过就是一个人的力量,纵使有三头六臂,能拦得下这一万人?”他说完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感觉到自己背后身中一箭,有种凉凉的感觉。
“郑伯莫不是怀疑我们出卖您?”这位大夫听出了郑伯友话中的意思,立刻辩驳道,“我等从来都是跟从郑伯的,当日二爷掌权的时候,我们宁可告假在家也不愿如朝中为官,我等忠心可鉴日月,郑伯竟然怀疑我们出卖您!”
郑伯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撑在了桌面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很乱,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现在怎么办。”
“是!”答话的大夫应声道,转身走了出去。
郑伯友坐在椅塌之上,莫名其妙的觉得心烦,双脚搭放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褒姒的安危,想起褒姒很快就有可能性命不保,他恨不得立刻就插上一双翅膀飞到镐京城去,可是去了他又能做什么?
郑伯友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廿七的房间里走了过去,廿七正趴在桌子上看着铜镜呆呆的出神,这大半年来她常常保持着这样的表情,鲜少在郑府之中走动,听见敲门声,廿七才直起了身子坐起来怏怏的说了声,“进……”尾音拖得很长,十分慵懒的感觉。
“怎么了?”郑伯友一进门便看着廿七问道,“病了嘛?”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打不起精神来,”廿七很勉强的笑了笑,“老爷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京城里传来了消息。”郑伯友问道。
廿七的手猛地一紧,很惶恐的眨了眨眼睛,她很心虚的问道,“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