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其人,谨小慎微,恭恭敬敬的从大殿之外迈步而入朝着大王的方向走去,走到大殿前部行礼作揖,大声说道,“参见太子殿下,吾等一路赶来,耽搁时日,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齐伯入京尚早,何罪之有?”宜臼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可免去一切礼仪,“如今父王正在齐国与东夷交战,赵上卿说父王战事陷入胶着,还不知具体如何胶着,万望齐伯向吾等详细叙说!”
“胶着?”齐伯看了看赵叔带,“不知赵上卿如此传话有何居心,大王已失去联系数月之久了,数月之前曾有我齐国士兵前来相报,大王身中剧毒,只怕是命不久矣。当时我等力劝大王带兵折返,大王却要力克东夷,将之赶尽杀绝!如此一来,种下祸根,终于在和东夷的正面对峙之时兵败,我大周兵马霎时间溃不成军,大王也因此而失去下落,恐为东夷人所掳劫,时至今日都没有消息传来,怕是……凶多吉少!”
“哦?”宜臼惊惧的在朝堂之上站起身来,而朝堂之中的群臣则全部跪了下去,发出悲鸣之声,叩首在大殿之前,“吾王万岁!”
宜臼仰天片刻,深吸了口气又环顾着大殿之上,长长叹了口气,“天不佑我啊!父王此去,竟然一去不回!”他深深闭目,心中悲恸难当,虢石父环顾四周,发现形式已经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面,立刻上前一步说道,“老臣派出的人手前些日子也传回了消息,他们已经抵达了大王最后出现的地方,找到了大批的死尸,他们正在巡查大王下落,只怕是……”此话出口又是一阵长叹。
宜臼闭目,重重的拍打着椅塌的扶手。
赵叔带与熊仪交换了一番眼色,果然事态如同褒姒的预料在发展,楚侯与太宰宫此刻都是大势已去只有附从秦候一党了,今日还不至于兴师问罪,众人必定沉溺于大王驾崩的悲恸之中,此事只怕是要来日再议了。赵叔带环顾了一圈朝堂,发现郑伯友已经不在了,这些日子似乎也未曾听见郑伯友进言,他多日不朝竟然无人发现?
赵叔带皱了皱眉,思忖片刻想起前些日子他调度兵马入京,难不成此刻是要……赵叔带深吸一口气不再再往下想,这郑伯友一片真情,也算是褒姒不枉此生了。既然事到如今,褒姒必死,那么他也只好将先前假诏书一事拿出推在褒姒头上,自己再做权衡,总不能叫大王一派全军覆没。
“如今既然大王已经凶多吉少,朝中需要人手主事!”赢德进言道,“还望太子尽快登基,继承王位才好!”
“如今大王的尸首尚未找到,何以太子就要继位?”熊仪看着赢德质问道,“我已联络到郑将军旧部,此刻正在返京的途中,只怕是待郑将军旧部返京之后,还要彻查大王如何中毒一事,再做商议吧?”
赢德皱了皱眉,没想到熊仪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大王若是一日找不回,则一日不能让楚君即位,如此一来,若是找个十年八载的,我大周可是要十年八载无君?更何况……那郑启之原本就是罪臣,他的旧部也是罪臣的部下,说不准便是他们谋划毒死大王,便是等到他们入京了又如何?大王临行之前,曾经留下诏书交予舍妹,诏书中言及,若是大王一去不回,请太子殿下登基,而流放褒姒与念儿!”
“什么?”在场的所有朝臣都惊呼道,“大王竟然还曾经留下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