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日娘娘被大王拒绝了该多好!”廿七看着郑伯友说道,“娘娘离宫,一定会拜访在镐京城中落魄的赵上卿,届时也许你在和赵上卿对弈,也许赵上卿会将棋局交给你,也许娘娘会赢了你,也许会输给你……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廿七,别说了,”郑伯友摇了摇头。
“我常常问娘娘,如果她没有成为大王的妃子,那么她和你之间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廿七看着郑伯友说道,这次郑伯友没有试图阻止廿七,他似乎也十分期待这个答案,廿七轻轻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说,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没有假设。”
廿七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去吧。”
郑伯友点了点头,他什么都没有办法许给廿七,他转过身走了两步,廿七忽然上前从背后保住了郑伯友,将脸埋在了他的背上。郑伯友拍了拍廿七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觉得背上被廿七冰凉的泪水浸润。
这个女人为他付出了多少他很清楚,越是这样他才越是不敢动她,不想辜负她的心意、也不想给她希望、更不想将她当成是另外一个人,这样对廿七不公平,可是他以为的公平已经成了一柄利剑,深深的戳在了她的心头。
“今晚就留下来吧?”廿七用近乎祈求的声音问道,“就算是把我当做她也好,今晚就留下来吧?”她无法遏制住心头的悲伤,放下了自己的一切尊严,祈求着自己所爱的人为自己驻足,哪怕这停留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廿七,”郑伯友感觉到一种奇异的酥麻之感爬上了自己的心头,“我晚上还有些事务……”
“能不能不要再避开我?能不能不要让我觉得自己这么可怜?”廿七带着哭泣颤抖的问道,“就算是把我当成是她,也不要这么将我拒之门外。一个女人就算是再强大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夫君能对自己坐怀不乱!娘娘不也曾经因为大王对郑夫人的宠幸而将大王拒之门外吗?天下有哪个女人能不吃醋、不嫉妒,若是不会,那便是不爱!人非草木,我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郑伯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廿七,我只是害怕伤害到你,”郑伯友转过身去将廿七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廿七依偎在他的胸口,小声的说道,“你如今做的才是真的伤害!”她的身上麝香的味道令人在昏黄之中分不清她到底是谁,琼台殿一直用的都是麝香,褒姒的身上也就有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道,廿七来了郑府,一直没有教人将香换过,她宁可牺牲有子嗣的机会,也想要郑伯的旖旎之欢,她对他的爱,因为求之不得而渐渐深入骨髓,就如同他对褒姒那份不该存在的感情一般。
廿七揽住了郑伯友的脖颈,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含在了他的唇上,在这场欢爱当中她扮演着主动的角色,挑开了郑伯的牙关,一点点的吮吸着他的味道,他的身体发生着某种变化,闭上了眼,捧起了她的面颊。
长久以来的求之不得让她如同干涸的大地迎来了一场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她倒在他的身体之下,依偎在他滚烫的肌肤之上,在他的怀中沉沦在这种异样的情怀当中,身体里充斥着一种喷薄欲出的嘶喊之感,她的呻吟填充了整间屋子,也灌满了自己的心房。这屋子除却这令人脸红的声响外,便静的无法言喻。
廿七沉沉的睡去,十分的安心,就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郑伯友却根本睡不着,撑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面前的廿七,轻抚着她额前的发丝,然后猛然坐起身,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翻身而下,穿好自己散落一地的衣服,心中的愧疚之感不但没有随着身体的释放而发泄,反倒是更加浓重了。
他轻轻的带上了廿七厢房的门,发出轻微的“嘎达”声,廿七的眼睛猛然睁开,眼泪流了下来,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好不发出声音,手紧紧的抓住床单,他唯有将她当做褒姒,才能如此和她共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