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身子骨太过虚弱,”郎中看着褒姒说道,他看着她才觉得心中恐惧之情小了些,“只怕这次小产之后想要再怀孕的机会不大了。”
“什么?”赵叔带脱口而出的问道。
“在……在下……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这位大人您莫要动怒!”郎中战战兢兢的看着赵叔带说道,生怕对方不高兴就直接拔刀杀人了,褒姒挥了挥手,闭着眼睛说道,“这大概就是命了。”长长一声叹息之后,转而又睁开眼看向郎中,“先生您开个药方就是了,我自己去抓药。”
“是!”郎中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桌边抓过旁边煮药用的白布,将给褒姒的药方写在了白布之上,注明了如何用药,他将白布递给褒姒,根本就不敢去看赵叔带那张愤怒的脸,褒姒看着赵叔带问道,“留些赏钱吧?”
“是,”赵叔带瞪了一眼这位郎中,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些赏钱递给郎中,看向褒姒,伸出手将她从床上抱起,转身对着后面的侍卫说道,“你们几个散开从东门回去,我们从南门回去,免得招惹到不必要的注意。”
“是,大人!”几个侍卫应声道,先一步从这家小小的店铺中离去了,褒姒看了一眼郎中,又看了看赵叔带,赵叔带不满的冷哼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当务之急是养好你自己的身体!”
“是,”褒姒没有再坚持什么,平淡的答了一声,从下腹传来的剧痛叫她的额前满是冷汗,但是在外面她决不能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强打起了精神保持着清醒,此刻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在赵叔带的怀中晕了过去,脑海中一片漆黑。
廿七此刻正在琼台殿来回的踱步,十分焦急,时不时的张望着外面的情况,不知道褒姒这一去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从早晨到现在已经来过几波人找褒姒,一一都被廿七给打发回去了,听说虢石父终于也拦截不住蜂拥而至的群臣,大臣们和留在镐京城没来得及离开的诸侯都涌进了华辰殿中,姬宫湦躺在椅塌之上打了个哈欠,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用不大的声音问道,“众位这么冲进来,可是要取寡人性命?”他眯着眼睛问道。
“请大王恕罪,事情紧急,臣等顾不上礼仪一事了。”一位大臣上奏道。
“哦?”姬宫湦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双手撑在腿上俯瞰着台下一干人等,“如今天下可还有什么紧急的事务?你们几个若是说不出,打扰寡人欣赏美人的雅兴,可是要统统被杖责的!”他最后一句话十分阴厉,叫几个大臣心中俱是一凛,面面相觑。
“几位大臣是为了齐国与东夷的战事而来,”赵叔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华辰殿,从人群的最后方迈着步子朝殿上走去,“下官只问众位大人一句,”他走到最前面转向了众位朝臣,“若是如今齐国与东夷的战事告警,若是众位弹劾郑伯,影响了郑将军在前线的作战,一旦齐国兵败,这责任谁来担当?”
在场的人无不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去。
“如今这位郑将军在东夷地界滥杀无辜,已经引得天怒人怨了!齐伯已经赶回齐国,由齐伯带兵统战,难道不比让郑国来参合其中要好?”站在最后的一位朝臣回道,看着赵叔带,目光灼灼,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