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大王亲口说出来,我们又怎么会相信郑夫人已经小产的事实?”秦夫人说道,子言立刻捂住了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静等郑启之战败!”秦夫人说道。
“郑将军一定会败吗?”子言问道,秦夫人冷冷的笑了笑,没有接茬,只是说道,“你走一趟先祖殿内,一切事宜等明日申后东宫拜谒再做定夺。”
“是!”子言依命转身离开,心中自然是将褒姒恨得牙痒痒,在先祖殿内供奉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沐浴斋戒姑且不说,与那一个个阴森森的灵牌共度整夜更不是什么良宵了。
此刻的大殿之上,气氛尴尬至极,每个人都在等待姬宫湦要说点什么高兴的事情让齐伯不高兴,他停顿了良久,久到让每个人都几乎按捺不住才缓缓开口道,“刚才来的时候接到了从齐国传回来的捷报,郑将军在前线大获全胜,齐伯将齐国交给郑将军大可放心,参加完祭天大典再折返齐国吧!”这句话是命令,并非商量。
齐伯的手紧紧的攥在桌面上三足的青铜酒器上,紧紧的握住以遏制浑身的颤抖,“是吗?”他的言语中带着极为不信任的语气,此刻齐国在千里之遥,任凭姬宫湦如何胡诌似乎也无法查证。
“郑将军说,齐国的将领已经发了捷报给你,不日便能到了,如此齐伯可否安心在这镐京城中驻扎几日了?”姬宫湦眯着眼睛说道,眼神盯着齐伯的表情,看着他怒发冲冠却又无法发怒的扭曲表情,不免觉得心中好笑。
“如此说来,该恭喜齐伯了,倘若这次能够将东夷之师击退其数百里,齐国这次必定居功至伟啊!”几位诸侯站起身端着酒杯纷纷向齐伯祝贺,齐伯冷眼看了看坐在一旁寂静无声的郑伯友,将矛头又引导了他的身上,“只怕你们该恭喜郑伯,他才是居功至伟吧?”
“说得对!”姬宫湦拍着手在殿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他的眼睛蓦地睁开,盯着坐在那里的郑伯友说道,“有功则赏,寡人也应当好好打赏郑司徒一番!”
“启之初战告捷,与在下全无关系,”郑伯友站起身看着姬宫湦平静的说道,“臣等只是尽绵薄之力,做好司徒一职,如今守丧在家,劳烦祭公代劳,本已愧对大王,大王再如此说,在下诚惶诚恐。”
“郑司徒不必惶恐,”姬宫湦大笑着看着他,“寡人为郑司徒定桩婚事,将寡人的公主许配于你,也算是寡人赏罚分明!”
“请大王明察,”郑伯友听罢此话立刻面色苍白的跪了下来,“臣等正在为家父服丧,只怕是不宜成婚,万望大王三思。且微臣已有妻室,只怕是公主过门,日后定要怠慢了公主,请大王收回成命!”
“这门亲事可不是寡人为你做的,”姬宫湦的眼神敛了起来,泛出一道寒光,“褒娘娘的美意郑司徒可不能退却,褒娘娘自小视廿七为她的亲生妹妹,如今娘娘入宫为妃,她的妹妹便是寡人的妹妹,自然也贵为我大周的公主。褒娘娘见郑司徒人品才学有佳,因而想将廿七许配于你,郑司徒可是要驳斥娘娘这番美意?成婚也未必急于一时,只是先定了这门亲事。”
郑伯友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宫湦,白日见褒姒之时她尚未说及此事,必定不可能出自褒姒的心思,倘若是大王非要做这份媒,那么自以为自己藏得十分隐蔽的心思,如今竟然已经被人窥探,他若是不承这份情害的就不是他一人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