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称？”

胡明轩倒是没有想到田馨的这个回答，飞入鬓角的眉头扬了扬。

“对啊，谈过恋爱都应该懂吧。”

田馨又坐回了石凳上，目光锁定在酒局里霍霆的身上。

他与季国南中间隔了两三个人，季国南却凑过身子在问他话。

隔这么远，田馨听不清楚具体的问题。

但在席间，季国南喝得多了，佯装醉酒，对着霍霆说了句，“阿霆，你搭过戏台演过戏吗？”

霍霆将手里的酒杯一口闷了，“干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是吗？”

季国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讳莫如深，“那你在我面前演过戏吗？”

“那倒没有。”霍霆应得干脆。

“我看是有的，那天我去你家里听人说，你亲手栽了两棵白梨树，为了你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子，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越是精明的男人，越喜欢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你说是吗？”

季国南的话如同一张被水润湿的纸，露了七分，还剩三分遮掩。

霍霆垂眸掩住翻涌的情绪，他越是动怒，越是不动声色。

“干爹什么时候去过我家里？”

季国南大笑，“那天顺道路过，没等你回来我就走了，你既然喜欢白梨树，我改日叫人给你多送几颗过来，两颗未免单调。”

霍霆也笑，笑意不达眼底，“那倒不用了，花园栽种两棵，已经是极限，再栽几棵倒是不好看了。”

季国南许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让胡蝶温好酒给霍霆满上。

田馨看到胡蝶在霍霆身边转，虽然知道男人不会生出二心，但心里还是不舒服，她盯得出神。

一旁的胡明轩默了半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出声，“我没谈过恋爱，部队天不亮就要来操练，日落才有空，我身为团长大小事务根本抽不开身。”

田馨心思不在胡明轩身上，他跟她说话时上前挡住了一半她的视线，她伸手将他推开，不让他挡住自己观察席间动向。

随口应道，“那你找个谈谈呗。”

...

曲瑶摘掉超市收银员带的手套，满脸倦容的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从超市门口骑行回自己那个不到二十平米的老旧租房。

她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儿，锁芯被撬过了，门轻轻一拉锁舌就弹开。

不安席卷了她的心脏，她抄起了放在玄关处的扫把，往客厅挪了几步，看到了坐在正中央优雅端坐，打扮得体，烫卷着贵妇圈里时髦发型的女人。

曲瑶放下扫把，似乎没料到女人的到来，她冷淡地叫了声，“妈。”

徐惠容打量着这拥挤狭小的二十平米租房，满脸的嫌弃和不屑，看到曲瑶来也没给好脸色，“这么些年就住在这种地方？喜欢的画也不画了，还跑去超市当收银员，真是掉价。”

曲瑶上了一个通宵班，站了12个小时，累的整个肩颈和腰椎都在疼痛，她听出徐惠容嘴里的冷嘲热讽，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懒得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