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鱼望着那高高堆起的衣衫首饰,那些都是华贵无比的存在,单单一件衣裳拿出去足够寻常的农户一年的吃喝,甚至还有留存。
她心疼这些银子,又深感自己的无力,且这样的衣裳,但凡在哪一家的宴席上穿过,再穿第二趟便会叫那些京中自诩高贵的女眷们笑话。
这样的宴席,又有何种意义,选个好地方同人说嘴八卦么,坐在一起也是东家长西家短而已。
郑鱼面上透着不愉,可没发作,让李嬷嬷把东西收下后,端了一盏甜茶喝了一碗,润润心。
“你似乎不大高兴?”
看郑鱼此刻满腹牢骚,萧寂递了话茬,想知道一二。
毕竟郑鱼这样的面色,很少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在刑部翻了有上百卷的卷宗,可那些卷宗里没有几个找女儿的,看着难受罢了。”
可能也是终日在这些京中女眷们圈子里看的多了,她忘了在这世道农户人家普通百姓很少把女娃儿当一个人来看。
灾年的时候,女孩是第一个被换出去被卖出去的,丢了便丢了,又有谁还去官府报失踪,更别提捅到刑部,能在刑部的卷宗里有收获。
“慢慢找,即便找不到也没必要如现在这样,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不是你觉得难受,你想改变就可以改变的。”
“小户家的女儿看运气,大户家的女儿也看运气,一个看运气是否能长大,一个看运气是否能在出嫁后存活,习惯就好了。”
这个世道,在哪儿活着都一样,男的女的都是如此。
付出的代价都看本身的筹码!
“大抵是吧,我会做好一个标准的筹码,让国公爷好好的待价而沽,决定不会叫你失望,我也会收起伤春悲秋。”
前面那样的话,还有那种神情,郑鱼会当着周思南的面毫不顾忌的说,可当着萧寂的面,这是她第一次。
第一次出现一种无力的感受,萧寂都觉得惊奇!
郑鱼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紧绷的模样,她第一次以这样的神态和自己说话候,自己也是第一次好生的与之安慰。
只不过也就说了两句,郑鱼的神色又换了,又换成了惯常在萧寂面前的那副神色,让此刻的他略微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