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字句句都是作为一个兄长对于自己兄弟的关心,按理,这样的一番对话,谁听着都觉得他是个好哥哥。
可郑鱼站于一旁这么听着,却总觉得有种让人身上发毛的感觉。
态度谦和,字字句句都摆在了一个谦卑的态度,可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萧寂说过,在这大卫国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兄友弟恭,唯独这皇宫是没有的。
或许这种感觉来自于萧寂说过的这一句话。
兄友弟恭讲的是感觉,郑鱼在这两个人身上没有感觉到温情,感觉到的是疏离和冷漠。
皇帝在大殿之中一口一个“逆子”的叫骂周思南,可她在这一声声的叫骂声中,能听出一个做父亲的,对于儿子的一种关切和无耐。
可在这个太子的话音里却没有听到。
“七弟一会是回府吗?”
“是,父皇让我在京暂住京中的府邸。”
全程恭敬疏离的周思南让太子觉得没法接近,太子觉得周思南就像那撬不开嘴的牡蛎。
他又是照例的一番询问,问的全是废话。
郑鱼在旁光低头听声音,她都为太子尴尬。
一个那么刻意的想亲近,一个半点机会都不给,拳头打在棉花上,还真难……
在周思南再一次把天聊死的那一刻,太子的目光最终落定在了一直没开口的郑鱼身上。
“这是……”明知故问的开口“是定北侯折子里那位以血入药,一人孤身上京为赈灾粮案出了大力立下大功的郑姑娘吧!”
太子爷这会像极了想招揽一笔生意,站在自家店里与人拼命找话题的商贩。
郑鱼没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自己这儿,乖乖的福身行礼“民女郑鱼见过太子,太子万福!”
一个规规矩矩寻不出错的万福礼,倒是叫这位太子又找到了话题。
他一边堆着笑让郑鱼赶紧起身,一边又道“郑鱼姑娘规矩学的可真好,听闻这一路上京都是和我七弟在一处,想来受了七弟不少照拂……”
“郑姑娘为救活我废了不少心,救我时这治疗疫症的药物尚未找出,她日日割血,臣弟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自当照拂。”
太子眼尖的紧,想来在他们回来时,早已经把他们这群人的身家底细都摸得清楚。
郑鱼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行的了如此标准的万福礼,形态举止毫无慌乱,可见是有人下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