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记得我了?不应该啊。难道你忘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吗!”
话音刚落,记忆的闸门顺势开启,而回忆的潮水宛若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七年前的雨夜,冰冷的尸体,以及破碎的头颅。种种细节,接二连三的浮上了脑海,折磨的我几度崩溃过去。下来了,在恍惚之中,我仿佛又看见那个男人带着黑框眼镜,摇晃着身躯,从黑暗的山野里朝着我一点一点接近。
当初枪伤的痕迹还在,红白色的血水顺着伤口不断流出。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而来,让我胃里接连不断的翻涌着。而那只黑框眼镜则是半挂在他碎裂的颅骨旁,仿佛随时可能从白骨森森的鼻梁上滑落,显得极其突兀。
“我等了你很久了,难道你忘了吗?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不是从话筒里传出,而是从我正前方扑面而来。
男人伸出双手,朝着我一点点接近,似乎正竭尽所能,想帮我拖回地狱的深渊。
“怎么可能!七年前你就已经死了,我明明已经摆脱你了,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我感到头疼欲裂,仿佛脑袋中的某根琴弦随时要崩坏了一般。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了这么方法,再度唤醒我内心沉睡的梦魇。可既然之前我能够摆脱你,那么现在,我一样可以做到!
眼瞅着男人越来越近,我索性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狠狠给了自己一下。
这一拳,卯足了气力,毫无保留。拳头和面门接触的瞬间,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鼻梁骨断裂的声响。刹那间,疼痛感席卷了全身,而泪水则宛若决堤一般从泪腺涌出,充斥着我的整个眼球。
痛苦转移法,之前在旧教堂面对砚黑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做的,而现在,也同样依葫芦画瓢。
事实证明,同样的方法果然屡试不爽。剧痛之后,我也重新被拉回了现实之中。
刹那间,我才发现自己原本处在荒野之中,四周一片寂寥,根本不见人影。远处的山地里不时闪动着手电的光亮,看起来应该是路远和老师傅已经搜到那地方去了。
缓过神来,才发现手机听筒早已经没有了动静,只有接连不断的盲音还在来回作响的。
我找了一棵歪脖子树,缓缓的倚靠上去,顺势点了根烟,用尼古丁缓解内心的紧迫感。
刚才发生的那一连串诡异事情,弄得我着实有些心惊胆战,不过鼻梁上的痛感以及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却一再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事情,并非只是幻觉。
似乎我只要回到黑金市里,就总会出现这种神神叨叨的情况。
在山野里发生的事情,与之前在黑金市酒店里发生的状况类似,可却似乎又略有不同。望着通话记录上那个陌生的号码,我咬了咬牙,最终按下了回拨键。
可几阵盲音之后,电话那头却只提示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播。
这一下,我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看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并非什么神鬼之谈,应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只是,我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对方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产生那样的幻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