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那个从飞机上就一直盯着我们的帽子男。
他的脑袋还是完好的,但身体却已经因为骨折和内脏爆裂伤得不成样子,慢慢恢复了神志的双眼此时却透着无尽的绝望。
他朝我伸出手来,嘴巴一张一合地吐出混杂有散碎内脏的血沫子,像是在求救,又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自然没理由救他,但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地方。
针灸我也会一些,起死回生做不到,但起码能减轻一些他的痛苦,让他在走之前能把话说明白。
从背包里拿出我的针盒,只多不少地在他身上三十几处大穴上面落了针,每一针都扎了三寸深。
这种扎法就是奔着要命去的,但效果也是真的好。
这黑狗男猛的咳嗽了几下,又吐出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再猛吸了一口气,看向我时嘴角竟然挂上了一抹解脱似的淡笑。
“你们完了,我们完了,大家都完了。”
黑狗男吐着血沫子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靠,你要说的就是这个?”我没好气道。
他咧嘴笑着点点头,但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来,眉头紧紧皱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他猛地抬起好像脱骨鸡爪一样严重骨折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急声说:“这里有个东西,你们得灭了它,灭了它也许还有救。”
“千年女鬼吗?”我问。
“不是,那东西属于黑暗,不属于这个世界!”黑狗哥试图抓住我的手腕,但他的手指废了,抓不住,只能使劲往下按。他继续说:“虽然我们立场不同,虽然我也很想看你们死在这儿,但现在你们还不能死,你们得把那东西灭了,要不然我们就全完了,我们会是恐龙,会是冰川时代的那群动物,我们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