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屋里走出来我也一路都在想,当初老头子到底是咋说的来着?是说要用盒子里和心童一起养的头发还是随便哪根头发才行?
我有种直觉,这老头根本就没教过徒弟,教东西想到哪说到哪也没个章法,其实明明就是他自己没教对,回头就骂我笨,其实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嗯,肯定就是这么回事了,我怎么可能笨嘛,绝对是最近几年小学的那些数学题变难了!
绝对的。
脑袋里想通了,我也走回到了榕树下。
躺椅上,青青嘴唇稍稍动了一下,随后眼睛也睁开了一道缝。
在她彻底醒来之前,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女的。
她按说应该也就20多岁,但现在看起来却显得有些苍老,脸颊凹陷,皮肤白得像纸,眼窝也是黑的,感觉就像得了一场大病。还有她这一身衣服,碎花的上衣,老旧的棉布裤子,红布鞋,穿得就跟花圈寿衣店的纸扎小人一样。
这就是作死呢。
刚驱了邪,人要再过一会才能清醒过来,于是我先在旁边坐下来,想直接从头上拔头发烧了叫出孙三生。但犹豫了一下,没拔,只在脑袋上胡乱揉搓了几下,果然,手掌里多了好几根头发。
“没见过这么怕疼的。”黄哥在旁边一脸鄙夷地说道。
“那我薅你几根毛试试呗?”我也朝他撇了撇嘴,然后自顾自点了头发。
果然,一团火球升腾起来,孙三生随之现身了。
他几乎是俯冲过来了,但不是冲我,而是冲着黄哥,两个胳膊环成一圈,紧紧抱着黄哥不撒手。
“你嘎哈?”黄哥瞪着孙三生飙起了东北话。
孙三生也不回答,只哆哆嗦嗦地抬起胳膊朝我这边指。
我纳闷指了指自己问:“我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