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卫生间的灯也被打开了,一片晃眼。
人进来了。
我蹲进了先前还被自己嘲笑的小浴盆里,此时才发现自己错了,别看人家小,可特别深,整个身子都能藏进去。
只是脑袋不容易,只好尽量埋下头。
又一次开始碎碎念起来: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哗——
声音绵长。
我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
声音停了。
这时,就听哗——的一声,浴帘被拉开了。
被发现了?!
我真没动,她是怎么发现的?
只好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惊恐的脸。
女人有着一张贤惠的鹅蛋脸,披散着头发,大概三十几岁,什么都没穿。
此时我敢肯定以及确定,外面那几个比我头都大的罩罩,就是她的!
“啊——”女人声音高亢。
我二话不说,蹦出来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追赶声,女人咒骂着什么,我顺手把晾衣架上那件花裙子扯了下来,一边往腰间围,蹬了一脚院子里一把木椅子,就窜上了围墙。
刚落地,一个掃把飞了出来,差点砸我头上。
这娘们,还挺彪悍。
我腰间裹了条花裙子,光着大脚丫子,玩命地跑。
我觉得白晓川从此以后不能再来日本了,他光腚色魔的名声,一定会传遍日本的山山水水!
尤其是富士山地区。
十分钟后,终于又找到了一家院子里晾衣服的,这次说啥不往人家屋里进了。
看着晾衣架上的男士衣裤,我差点没哭出来,太不容易了!
穿好后才发现,原主人个子不高,裤子比七分裤还短,上衣露着肚皮……对付吧,总比那条花裙子强多了!
刚要跳墙出去,发现窗户下竟然还有双刷干净的人字拖。
过去不客气地套上了。
终于不再扎脚了,我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出了这户人家后,开始找车。
接下来要赶快回东京的皇宫酒店,把房间里的东西拿出来。
湖山亭酒店方向消停了,不知道季菱会怎么处理现场,会不会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无论她怎么说,自己毕竟跑了,警察一定会找自己。
考察团死了两个人,一位中方副总裁还跑了,西村药业会怎么做?
田中次仁死了,日方情报机构会有什么动作?
自己本来导演了一场好戏,结果被季菱这个戏霸搅了个天翻地覆……
哎!
几分钟后,在路边开走了一辆铃木的小面包车。
我觉得这种车和他们的一户建很像,小小的,里面却什么都有。
不认识路,有又没有地图,只能凭感觉往东北方向开。
来的时候,那辆考斯特开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大约不到120公里,基本上都是高速,途径八王子市、上野原市和大月市。
说起来挺明白,可我却在富士吉田市绕起了圈子。
话说这些冤枉路也不白跑,沿途又顺了几套衣服,终于遇到了合身的,兜里有几张纸钞,还有双合脚的皮鞋。
造孽呀!
堂堂[荣门]武爷,跑到日本,竟然沦落成了偷衣服的小毛贼!
天蒙蒙亮,才找到高速口。
早上七点半,进了东京市,又开始转悠,直到把车开没油了,还是没找到皇宫酒店。
停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上车后,我又开始装聋哑人,比比划划地要纸和笔。
司机三十几岁,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在扶手箱里找到了纸笔。
我凭借着记忆,歪歪扭扭写下了:パレスホテル。
司机对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这才发动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