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知道,原来霍青书也当过兵。
只怪霍老从来不提这个儿子,他家里照片都很少。
陈跃东拍了拍右腿,“如果不是他救我,我没的,可不只是这半条腿!”
“1982年秋天,我从野战医院被押回了家,青书又在前线奋战了两年,九死一生,一身的伤,我安排他进了八局!”
他停住不说了,狠狠抽了两口烟,“怪我,如果不是我……或许他……”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压抑住了悲痛。
“1985年的中秋节,我要去看我姐,他跟我去的。”
我心思一动,难道陈跃东也在八局工作?
“从小到大,我姐俩一样,都不喜欢家里的安排。”
“我逃去了部队,她跑到了陕北米脂县,因为我父亲曾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我姐去了以后,在一所小学里给孩子们上课,语文、数学都教。”
“我和青书到了以后,我姐很开心,每天上完课,都带着我们去玩儿。”
“茫茫戈壁,那地方是真穷!”
“那年我24岁,青书和我姐26岁。”
“不知不觉,两个人相爱了,爱得是那么的深沉,难舍难分。”
“两年后,因为思念,我姐流着泪回了京城,去了海淀小学做语文老师。”
“1989年春天,两个人正在筹备婚礼,青书接到了一个任务。”
我明白了,是霍青书的死,导致了陈子璐如今这个样子。
“虽说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部里两年,可只要一句话,他不去也就不去了,什么都不会耽误……”
原来他不在八局,而是在部里。
1987年离开的,梁康时说的很准确。
陈跃东接着说:“可青书性格太拗,又把工作看的比天大!”
“他这一走就是三年,直到传来死讯……”
“我姐……我姐就……”
我不知道如何劝才好,拿起茶壶,给他倒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出事后不久,我就去了趟日本,第二年又去了一趟,一无所获!”
“到底因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他喝干了杯中茶水,我又给他倒上。
“这个任务,其实一开始并不复杂,可不知怎么了,后来越来越乱,直至把青书逼死!”
“逼死?”我很奇怪。
“对,逼死!”
“谁?”
“我们!”
我就是一惊,“这怎么可能?”
他幽幽一叹,“是呀,怎么可能?可事情的走向没人控制的了,它就发生了……”
“事情要从五十九年前说起,贵州荔波县,有个治疗蛇毒的世家,名气很大。”
“1944年12月3日,荔波县沦陷,秘方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