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两只手缠满了药布,站在我旁边,一声不吭。
高潜的爱人刘丽也哭了,我去家里喝酒时听他两口子说过,军爷一直待他们不错,处得像一家人一样。
先前,肖光把她娘俩带进了一间病房,此时豆豆还在房间里睡觉。
警察来了,是医院报的警。
走廊那些人都在手术,太多了,楼上楼下都分流走了。
地上的血没人敢擦,看着触目惊心。
打头这人四十多岁,穿着件灰色夹克衫,阴沉着一张脸,“怎么回事儿?人呢?谁报的警?”
他身后跟了三个着装的警员。
看肩膀上的警衔,两个年轻人顶着二枚四角星花,是一级警员。
另一个人大约三十多岁,顶着一道银色横杠,缀钉两枚四角星花,这是二级警司。
看来穿便装这位,最小也得是位一级警司。
职务上,应该是区级的公安分局副局长。
小林这人比较能说会道,抹了把眼泪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张局,刘队,来了......”
他刚解释两句,穿便衣的张局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带回去吧!”
小林瞬间苦了脸。
满仓他们正在悲痛中,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变了脸色,虎视眈眈。
“等一下!”我站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这个时候,一个弄不好,这些人就得吃亏。
“张局长是吗?”我问。
他不说话,只是冷眼打量着我,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眼神活像看死刑犯一样,让人极其不舒服。
说来也不怪人家,谁看到我此时的模样,估计也不会好眼神儿。
真要带我们走的话,第一个就得上来按我!
“他们没必要去公安局,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说。
“你一个人?”
“对!”
“一个人打翻了十几个人?”
“准确来说,是二十二个人!”
他冷笑起来,“是你以为我们傻?还是以为自己是《第一滴血》里面的蓝波儿?”
我说:“既然是院方报的警,你们可以问问当时现场扒门看热闹的人,问问他们是不是我一个人做的!”
他指向了肖光,“那他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来之前就这样了,干活儿不小心弄的!”
张局往前走了走,几乎是贴着我的脸说:“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