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玩扑克牌的中年人是金把头,三个人都是默不作声。
我是猜的,是种直觉,同样也是在诈他们。
金把头睁开了眼,看向我。
“老弟好眼力!”他说话轻声细语,不带一丝火气。
说着,他看向了给我们开门的那个汉子,“老九……”
老九走到靠窗的那张床前,弯下腰,在下面扯出了两个脏兮兮的大帆布包,鼓鼓囊囊。
他瓮声瓮气道:“想看啥?”
“都有啥?”我问。
“玉器、瓷器、还有些字画……”
“拿两块玉看看吧!”
不能直接奔那些文书使劲,不然很难讲下价来,也不能他们说100万就是100万。
老九拉开其中一个包,身子挡着,一只手伸进去掏。
两块玉佩被他拿了出来。
站起身就骂了起来,“李大胆儿,你丫个狗操滴唻,就不能帮帮我吗?”
他是河北人!
这三个人普通话十分标准,不带任何地方口音,可老九这句“你丫个狗操滴唻”,应该是河北黄骅那边的骂人话。
他们都是河北的?
金把头对面的中年人也骂骂咧咧,不过还是下床趿拉上鞋,走过来把桌子上的酒瓶子都挪到了地上。
又把桌子上的花生米、豆腐干什么的,往一边推了推。
总算空出了一块地方。
我不由腹诽,这些人,真是够糙的了!
李大胆儿又坐了回去,老九把两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古玩行的规矩,东西不能直接过手,不然摔在地上的话,不好判断是哪一方的原因。
原来倒斗的也很讲究。
我和大头各自拿起了一块。
玉佩样式并不复杂,工艺看着也很一般。
翻过来看,隐约能看到背面有三道深浅不一的色带,颜色分别是红、黄、黑,不像是人为染上去的。
我对玉更是个门外汉,于是递给了满仓。
现在,他就是我的掌眼师傅。
满仓看的很认真,翻来覆去地看,时而用手搓搓,还放在鼻下闻。
好半天,他才伏在我耳边说:“三色沁的高古玉,并非涂抹、油炸、火烧等手法做旧,出土不到半年时间,东西不错……”
我不动声色放了回去。
大头也把手里的玉放了回去。
“什么价?”我问。
“五万!”老九说。
我没讲价,对这东西没什么感觉,又问:“有瓷器吗?”
“有!”
“有碗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