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疙瘩的爆炸头被薅住了,他也在撕唐大脑袋那张破嘴。
我站起来以后,就发现坏了!
手里这个包至少得有十二三斤,比调过去那个包重了接近四斤。
怎么办?
可这时候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肥羊如果察觉,也得是拎起来往出走的时候。
车停了。
不去管他俩,我随着旅客赶快往前挤。
身后那二位,还在互相问候着对方直系亲属,花样百出,一句比一句埋汰。
走在我前面的女人回头道歉:“刚才不好意思了!”
我笑笑说没事儿。
两节车厢都走这个门,起码用了五分钟,我才下了车。
拎着包,随着人流很快出了站。
记得前面不远有个下沉广场,都是卖旅游用品的摊子,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走过去看,没大多变化。
我下去买了个花里胡哨的编织袋,回身坐在台阶上,将皮包放在里面,又做了一点儿小手脚。
往肩膀上一背,走上台阶。
来到出站口,靠着墙角点了根烟,默默看着脚步匆匆的旅客。
和雪城相比,西安的温度起码要高出十几度。
这个位置背风,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上次离开这里还是1990年春天,一晃马上八年整,不知道老佛爷还好吗?
莫名其妙,我竟有种近乡心切的感觉。
心脏都跳的厉害起来。
西安站是真热闹,大年初二还这么多旅客!
就这么一会儿,我至少看到了七八伙同行,还有好多要饭的,其中有五个残疾孩子,四个老太太和三个老头。
他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看着一个比一个可怜,那些孩子专挑单身女性,扯住衣襟就不松手。
同行们多数都用[单刃刀],还有几个拿镊子的。
这些人手法相当麻利,下了货后马上就转给了[换手]。
不远就有两个警察在聊天,像没看到一样。
还和当年一模一样,乱!
身上藏着[硬墩儿]的女人出来了,羊绒大衣扣子系得严严实实,胳膊肘挎着的皮包,正好挡在身前。
我暗暗点头,挺好,不枉费自己一番心思!
但愿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
突然。
我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快速回头。
旅客匆匆,都是背影。
奇怪!
我狐疑起来。
虽说只是一种感觉,可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尤其这种被人在背后盯住的感觉,如芒在背,脖子后寒毛卓竖。
再回头看向出站口。
人群中显现出一个大脑袋,边走边啃着个大红苹果。
老疙瘩离他不远,顶着“鸡窝”,大摇大摆。
这俩人眼神相当好用,一眼都看到了我,却没直接走过来,而是往汽车站方向走了。
这时,那个中年胖肥羊也出来了。
他立着大衣领子,微微低着头,走的很快,手里拎着我调过去的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