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狗欺,可她也不善啊。
难道这就是骗人先骗己的劣势,如果有的选,她也不想做个好人的。
正哼着蘑菇之歌摘着野菜,一抬头隔着绿油油的菜架就发现有颗脑袋贼眉狗眼地暗中窥视自己。
也不知道是能从她身上嗅到被同类骚扰过的痕迹,还是她不想再和狗起争执的想法被看穿,它说扑就扑,一点不给别人高冷的机会。
直到晚饭越明珠还在苦思冥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都是狗,怎么驯起来就是不如人那般得心应手,总不能怪它们没有做人的包袱太舔了吧?
铜制小锅热气腾腾,张日山烫菜也烫得心不在焉。
以前在东北撵山,雪天还能赤手空拳跟豹子、野猪一决高下,现在到了长沙,居然沦落到跟狗干仗。
这要让张小鱼他们知道,起码半年都抬不起头。
脑海中闪过自己被围着取笑的画面,张日山只觉两眼一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转眼又瞧见小姐不死心地往锅里丢摘回来的那篮野菜,不吭声地一筷子截下,放在碗里换了筷子不嫌烫直接往嘴塞。
越明珠同情地看着他:“...不用抢,这里还有一盘呢。”都洗净在她手边放着。
刚说完,就被张日山连盘子一起端走了。
他还在跟自己生闷气,抿着唇,也不肯看她,“有毒。”
......已经猜到了。
放下从不离身的辟毒筷,越明珠单手支着下巴打量张日山,果然是高中生的年纪,高兴与不高兴都这么一目了然。
“那你吃了会怎么样?”
“张家人体质不同,我吃没毒,你吃有毒。”
说的波澜不惊,但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理所当然怎么听都带了点炫耀。
奇怪。
陈皮命那么硬,身体那么抗造,吃了四个果子也还是被毒的张不开嘴。这个年代习武防身很正常,可特意培养对毒性免疫的体质未免也太全面了吧?
仔细想想,她偶尔还会在这批东北张家人说漏嘴时听到什么本家、外家,只是他们反应过来很快又会顾左右而言其他。
真没必要。
只凭这些反应她都能猜出金大腿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不是本家人,可能还有点出身不太光彩。
她知道东北张家肯定是个大家族,莫非父母是为爱私奔?看金大腿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是父母言传身教,想不到父亲会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