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汉说道:“关你屁事。”
郝临安起身坐在床上,脱下了一只鞋朝刘文汉丢去:“闹什么脾气。”
鞋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到了刘文汉的头上,刘文汉捂着头睁开眼睛一看,拿着鞋坐了起来丢回到了郝临安的身上:“臭烘烘的。”
郝临安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的熟悉,他起身坐在刘文汉的床上说道:“你怎么跟李钰似的,近墨者黑。”
刘文汉刚要躺下的身子听到郝临安这么说,他立马又坐了起来说道:“你还知道这人呢,我以为你忘了。”
郝临安疑惑地问道:“我怎么会忘,你这个人真怪。”
刘文汉没好气的起身穿好了鞋,披上了衣服,郝临安问道:“你要去哪里?”
刘文汉说道:“这小东西真可怜,在家里整日提心吊胆的等着。”就要出门的时候回过身子说道:“我去给他发电报,告诉他你死了,别等了。”
还没等郝临安回怼他,刘文汉就关上了门,留下了重重的关门声。
郝临安坐在床边,他望着窗外白雪皑皑的屋顶,突然想到茶果村李家祖宅院子里的那一圈的篝火,火光照映在他的眼睛,一颗眼泪流了下来。
刘文汉一深一浅的走在街道上,刚下完的大雪还没来得及清扫,他走在一条面包砖头铺满的大街上,前方就是被冰雪冻住的河流,不知道的踩上去还以为是条宽阔笔直的路,身边零星走过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手丢给了他几块钱,刘文汉疑惑地从地上把钱拾起来,看着外国人怜悯的眼神,他突然内心一笑,把沾满白雪的钱收拾好揣进兜里,他知道他现在要攒一些钱,能都让他随时随地都能回到阳谷县的钱。
身边走过一些穿着黑皮膏药的人,他们呵斥着刘文汉别在这里闲逛,刘文汉低头应和着,随着他们走远,朝他们身后狠狠地啐了一口,他朝街道的另一侧走去,刚才跟一个卖地瓜的老乡打听了一下,街道的尽头有个教堂,教堂的一侧可以发电报,他帮助老乡把炉子放在车上,刚才穿黑皮膏药的人驱散老乡不让他在这里摆摊,老乡为了感谢他从炉子里挑了一个烤熟的地瓜送给了他,刘文汉直摆手拒绝,架不住老乡的热情,就接受了,本想给他掏钱,老乡难过的说道:“都不容易,都不容易。”说完推着炉子,弓着腰就离开了。
那个在雪天落寞的背影,没过多久,刘文汉就在冰城的南边的一个丢弃尸体的坑里发现了他的千疮百孔的身影。
刘文汉小心翼翼的把包裹地瓜的报纸打开,一股香气扑鼻,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被烫的只吸凉气,就要咬第二口的时候他想了想,就把报纸合上把地瓜揣进了怀里。
刘文汉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刚才老乡说的可以发电报的地方,他绕着教堂一圈又一圈也没能等到可以打听的人,他望着天空,透明的蓝色,被白雪映衬着更加的清澈,他无奈的想起李钰的那张脸:你现在应该能感觉出来我找到郝临安了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回来见你。
刘文汉回到旅店的时候,郝临安正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脱了外套把地瓜放在炉子边上,没一会儿地瓜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郝临安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刘文汉回来了就说道:“发完了?”
刘文汉依旧生着莫名的气没有回答他,郝临安起身在炉子边上找到了那个地瓜,此时的他正饥肠辘辘,于是把地瓜拿起来朝刘文汉一伸问道:“哪里来的?”见到刘文汉依旧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你吃了吗,你不吃我吃了啊。”
见到刘文汉依旧没有回应,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真比那个小东西还难搞。”把报纸打开后发现地瓜被咬了一口,于是看着刘文汉的背影笑了笑就把地瓜重新放在了炉子边,刘文汉这时候翻了身看到地瓜还在那里,于是不满的说道:“怎么,看我咬了一口就不吃了?嫌弃我?”
郝临安刚要解释就听到有人敲门,两人警惕的对视了一眼,郝临安走到门边上轻轻的问了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