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几个回合后。

兴许是心中的郁气得以发泄,兴许是知道再打下去也难以脱身,温植最终停手,双刀插在地面,渐渐恢复清醒的神智。

劈月山庄的弟子们,急忙搀扶着把师父搀扶回山上。

不远处,洪泽营将士恰好赶来。

“邵宗主。”

陈三石职责所在,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唉……”

邵玉京徐徐收剑,长叹一声:“老温他,又死了一个孩子……”

“怎么死的?”

陈三石问道:“巫神教?”

“正是。”

邵玉京凝望着劈月山庄方向:“就在昨天夜里,老温的次子暴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心脏烂掉,有人取走心头血,不是巫神教,还能是谁干的?

“不光是他。

“我也有两名真传死去……

“陈将军!”

他停顿了下,加重语气。

“我承认。

“在八大营初来凉州时,我们通天剑宗和劈月山庄是带头不配合。

“可是后来。

“我们终究是都按照督师大人的要求去做。

“开放山林,让猎户去打猎。

“大部分田地的租子,也都减少到最低。

“答应分担的军伍开支,也一个铜钱都有少过。

“这些年,能让出来的利润都让出来了。

“结果这两年……

“巫神教不断残杀我宗门子弟。

“你们北凉军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连串的质问下来。

洪泽营的将士们听得都有些惭愧。

可他们的老大,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大人?”

邵玉京微微一怔:“你什么意思?”

“邵宗主。”

陈三石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们这些宗门愿意把自己的钱粮拿出来帮助朝廷,帮助百姓,显得非常菩萨心肠,割肉喂鹰?”

“菩萨心肠,倒不至于。”

邵玉京回答道:“但凉州百姓,还是应该对我们心怀感激才对。”

“邵玉京!”

陈三石直呼其名,字字铿锵如雷:“你当本将没有看过凉州这些年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