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能动!因为这是皇帝的人,就算是处罚,也只能象征性地罚一下,不可能真的重罚。

可这件事情要是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孙象宗将会威望尽失,就算是反悔不想隐退,也不得不退。

“好棋。”

陈三石立马猜到这群人的心思。

这局不是曹樊布下的,而是太子、皇帝多方联合布下来的,他只是其中的一环,或者说因为他的出现,把局稍微提前。

就算他今天不把事情捅出来,这些人也会想别的办法逼孙象宗下场,要是督师装聋作哑不吭声,就更加会失去对凉州的掌控。

……

“嗯。”

孙督师看着面前跪着的将士们,徐徐开口道:“宁长群何在?”

“末将在!”

宁长群应声而来,挺身抱拳道:“这件事情,末将完全不知情,请督师随意询问、处置他们。”

“邹耕道。”

孙象宗语气平和地问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需多说!”

邹耕道毅然决然地说道:“事情是我做的,要杀要剐,任凭督师处置!”

“孩子,你先别急啊。”

粗布麻衣的孙督师不像是在审问犯人,反而像是平易近人的老头在聊天:“凡事总得有个原因,你是跟那个姓陈的年轻人有过节,还是受人指使,亦或者是受人胁迫,说清楚,你也可能罪不至死。”

邹耕道干脆把脸扭到一边,当作没听到,闭口无言

“你们呢?”

孙督师又把目光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没有什么想说的?”

沉默。

三十几人,俱是不作声。

“混账!”

候公公呵斥道:“督师大人跟你们说话,你们没听到吗,说话啊,就都这么想死吗?说出来,说不定还有条活路呢!”

仍旧是沉默。

整个演武场上,一片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