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崔宇这才悠悠转醒,太过刺眼的灯光让他不得不赶忙将眼皮合上。
想问问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是已经向阴司报道了,还是侥幸活了下来,他依稀记得在自己昏倒之前来人帮他们了。
动了动嘴唇,一股撕裂痛立马通过神经传输到大脑,崔宇知道自己有时间没喝水了,他试着小声呼唤守着他的人给他口水喝。
连续试了几次,崔宇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一种恐惧袭上身来,他惊恐着试着去发生,可到最后他发出的只有“啊,啊”且带着沙哑的声音。
还好守着他的人算是尽心尽责,一听到崔宇的声音连忙凑了过来小心询问:“崔老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想要什么,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哎呀,我还是把医生喊来吧。”
崔宇听的很真切,那是贺彩的声音,这他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自己费这么大劲保的人没死,这是对他最好的嘉奖,当然这也间接地告诉了崔宇他现在还活着。
“喊什么医生啊,他啊大概是想喝水了,你喂他点,过一会儿应该就没问题了。”富海的声音紧随着贺彩的话音响了起来。
贺彩多少还有些不太相信,于是连忙问道:“崔大哥,你真的渴了吗,还是不舒服啊?”
崔宇真想大声地对贺彩说:“我要喝水,喝水!”,可奈何他只能发出一个音阶来。
“贺彩啊,他的确是缺水了,你看那嘴唇干的,都裂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崔宇听着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
“知道了,千罗姐,我这就去弄水,”对于千罗的话,贺彩那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千罗来医院干嘛,难不成为了看自己这个病人,怎么可能,他和自己又没有交集,不过转念一想,崔宇便明白了,千罗来医院大概和自己那位便宜大哥有关。
就在崔宇想事情的时候,他只觉得嘴唇处有了一抹潮湿,不过下一秒钟他便觉得自己的脸颊还有脖子甚至身下的被褥都湿掉了。
“姑娘,你干什么呢,你是喂水呢还是谋杀呢,现在他这样,吞咽都很困难,你直接嘴对嘴的灌水他不呛水就已经是万幸了。”又有一个绝对陌生的声音在崔宇的耳畔响起。
被这人一训,贺彩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前我没照顾过病人,对这方面没有经验。”
一边道着歉她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崔宇脸上还有衣服上的水迹。
陌生人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严重了些,于是轻声道:“行了,你去弄些棉签,这些水我来弄吧。”
贺彩“哦”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崔宇以为这个陌生人也会帮着自己擦拭,可他只感觉到一个有些粗糙的手掌不断地在有水的地方移动,没多一会儿,那种湿乎乎的感觉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照顾人不行,但贺彩的动作还算麻利,几个呼吸的时间,她便已经拿着水和棉签重新站在了病床前。
陌生人接过两样东西,然后很是细心地教着贺彩:“大病初愈的人,不能直接给其灌水,而是要用棉签蘸水一点点湿润嘴唇,这个时候人的任何器官都很脆弱,任何稍微大力的动作,哪怕是我们日常的进食喝水对他们来说都有潜在的伤害,所以照顾病人时要格外的小心,不能有半点含糊。”
感受着嘴唇的湿润,闭着的眼睛也适应了的强光的照射,于是崔宇睁开了一条缝,因为他很好奇这个陌生人到底是谁。
不过真等他看完之后,崔宇怎么也无法与之和刚才那个温柔到极致的男人向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