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京城的士子们明显多了很多。
四月底要举行春闱,士子们大都选择早早进京,找一间客栈住下,提前熟悉环境。
距离春闱时间还有两个月,大部分士子们都会去茶楼喝喝茶,酒楼听听书。
不知道从哪间酒楼里率先传出来一则消息。
“你听说了吗?原来十三年前北戎人进攻大魏,是陆家军打退的北戎人,根本不是安定侯。”
“听说安定侯赶到的时候,陆家军已经胜了,安定侯不仅没帮忙,还杀了镇国公和陆家军。”
“天啊,安定侯这是杀良冒功啊。”
“岂止杀良冒功,听说他还口口声声说是奉陛下的指示呢。”
“陛下的指示?这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空穴不来风,若上面那位真没有这样的指示,安定侯难道敢捏造圣旨不成?”
“镇国公一府世代镇守边关,保护边疆百姓安宁,又是上面那位潜邸的功臣,若真是那样,岂不是杀戮功臣?”
“岂止啊,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啊。”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扬开来。
文人士子们,私下聚在一起议论的人越来越多。
越议论,就越义愤填膺。
“所谓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为官心存君国,岂计身家?我们读书难道是为了忠于这样的君王吗?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我等该为镇国公府,该为陆家军讨一个公道”
这时有人提议,“愿以血书请愿,求还镇国公府,还陆家军一个公道。”
“对,严惩杀良冒功的安定侯,还陆家公道。”
也有人面露迟疑之色。
“听说没?大儒梅旭文老先生今日进城了,在国子监门口挂了一块白布。
梅老先生说愿意为陆家军讨个公道的,可以去白布上摁下手印。”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梅老先生也听说了此事?看来此事是真的啊。”
“那可是本朝最有名的大儒,三朝元老啊,还是今上的授业恩师呢。”
“走,我们快去看看。”
众人一窝蜂奔向国子监。
门口果然挂了一方一丈多长的白布,旁边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正站在案前,奋笔疾书。
“真的是梅旭文老先生啊。”
“老先生年近八十了吧,听闻早在城外山中隐居,不知此番为何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