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点头,沉默片刻,声音沙哑得厉害。
“先施针吧,但我这两日不能在这里守着,我要先送走阿初。”
提起沈初,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许久,金宝抬袖子擦了一把泪,低声道:“应该的,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韩大夫尽管开口。”
韩枫没再说什么,先替裴渊针灸了一回,便回了宁安候府。
宁安侯府中,到处都挂满了白幡,看起来格外的凄凉。
灵堂已经搭建起来,凌策,李承宣和周俊都守在灵堂外面。
红袖和乔姨娘守在里面。
所有人都面带哀色,红袖和乔姨娘更是哭得双眼红肿。
韩枫走进来,沉默地抓了一把纸钱丢进火盆里。
泛起的火苗映得他的脸明灭不定,沉默许久,低声问:“大理寺那边去问过了吗?”
凌策道:“大理寺的梁大人说有个小吏被上峰责罚,心生恨意,在死牢里洒了酒故意纵火。
今日恰好是那小吏当值,火烧起来的时候一开始没有人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大火。”
韩枫皱眉,“你们不觉得这场火来得太蹊跷了吗?怎么早不走水,晚不走水。
偏偏阿初刚关进去,死牢里就走水了,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大理寺卿和阿初曾经有过节吧?”
沈初在官场上的事,凌策并不太清楚。
李承宣点头,“当初大理寺误判阿俊撞死人的案子,就是阿初破的。
后来阿初还破了不少大理寺的悬案,狠狠扫了梁大人的面子。
这场火确实来得太蹊跷了,我特地拜托贺大人也去查了,那个纵火的小厮被关在了大理寺,见不到人。
但火灾现场确实有很浓的酒味,确实是洒了酒的。”
周俊一边抽泣一边问。
“我们再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阿初都不在了。”
是啊,阿初都不在了。
韩枫闭了闭眼,他只是不肯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可若是真的有人有心害了阿初,我们绝不会放过那个人,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凌策抱有一线失望地问:“死牢地下真的没有密道吗?”
李承宣摇头,“我去工部特地查过死牢的地形图,地下真的没有任何密道。”
他抱着很大的希望去的,但看到地形图的时候才真正绝望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凌策才低声问起裴渊的情形。
当得知裴渊不知道何时才能清醒时,他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