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道:“我曾听人提起过此事,你父亲确实时常进宫探望孟嫔。
但此探望非彼探望,他和孟嫔之间有染,而且还被陛下亲自捉奸在床。
下令处死你父亲的是陛下,根本不是六哥。”
她隐去了裴渊设计让皇帝捉奸在床的部分。
孟嫔的死也不无辜,是她下药害的玉妃娘早产血崩,一尸两命。
她目光沉沉看着洛衡。
“和宫妃通奸,本就是死罪,你父亲死得并不无辜。”
洛衡脸色大变。
“你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会和孟嫔有染,他们只是单纯的表兄妹关系而已。
父亲一直很疼爱我和母亲,和母亲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有染?
这些你听谁说的?是不是裴渊?一定是他骗你的。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
在洛衡心中,他父亲就是天一样的存在,这个天里有他,有母亲。
现在沈初却告诉他,他的天里还有别的女人存在。
他怎么能相信。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裴渊说的话?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丑陋,自然怎么说都可以。”
沈初相信裴渊不会骗他。
“这件事毕竟是宫廷的丑事,陛下故意遮掩,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差不多都死了。
但我相信若是去调查,肯定还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你可以去调查看看,或者也可以问问你母亲,你父亲心里有没有别的女人,我想你母亲一定会有所察觉。”
洛衡想起父亲去世后,每次提到父亲,母亲的神情总是哀伤而又复杂。
他的心一沉,有些慌乱地摇头。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崩溃地扫落桌上的茶盏,跳起来拂袖而去。
盛怒之下,房门都忘记了关闭。
寒冷的风卷着雪花冲进来,吹得房门哐当作响。
又下雪了。
沈初起身去关门,看着洛衡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守门的婆子缩着脖子立刻将院门锁了起来。
她盘算着自己要逃出这里有多少胜算。
婉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沈姑娘,时间不早了,早点歇着吧,庄子虽然偏僻,但外面也有护卫专门守着,姑娘尽管放心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