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阿初,那昨夜与他在一起的妇人又是谁呢?
裴渊觉得自己几乎要触碰到真相了,可脑子里一时间又乱得厉害。
凌策弯着腰,仰着脸看着裴渊。
这男人到底在看什么?
这个姿势再坚持一会儿,他的腰就要废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渊深深看了他一眼,倏然站直身子,面无表情地坐到八仙桌旁边的太师椅上。
呼。
凌策长出一口气,扶着腰也歪倒在椅子上。
“你有什么话,直说行吗?”
裴渊神情幽幽,却没理他,叫了一声孙严。
“去准备些土豆,越多越好。”
他现在迫切需要冷静下来,切土豆丝能让他很快冷静下来。
孙严倏然抬头,目光飞快地看向凌策,神情愕然。
殿下心心念念想来扬州找小沈大人。
怎么见到小沈大人了,反而要去切土豆丝了呢?
殿下可从来不在白天切土豆丝。
“殿下,这还是早上,距离天黑还早着呢。”
裴渊悠悠看过来。
孙严神情一凛,“属下这就去街上买两筐土豆。”
凌策待孙严离开,忍不住撇嘴。
“两筐土豆?啧,你吃得完吗?小心吃完了长得像土豆。”
裴渊倏然转头,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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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沈初那边,出了知府衙门,她和红袖按照流风先前留的地址,去找裴渊。
找过去才发现是一处十分隐蔽的四进宅院。
门房疑惑地打量着沈初和红袖。
“你们找谁?”
沈初略一迟疑,才道:“找你家公子。”
守门的人躬身道:“流风公子昨日就出门了,至今未归。”
一句话,沈初便知道裴渊是隐藏身份,暗中来扬州的。
“我不找流风公子,找借住在这里的六公子。”
守门的人眼中顿时升起一抹警惕。
“六公子也没回来呢,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府上何处?
代六公子回来后,小的可代为转达。”
裴渊还没回来?
沈初一路上想了很多种情形,酝酿着各种开场白,想着该如何跟裴渊坦诚。
裴渊又会如何反应?
越想越忐忑,越想越不安,不料最后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