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清其实想问问兄长,心里面是否有着赵姑娘,但是最终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赵家与云家不是一路人,赵姑娘那样好的人,注定是成为不了她的嫂嫂了。
此事暂且略过不谈,云书清与谢从琅又询问他在前线有没有遇到什么险情,云谨谦不想让妹妹担忧,自然是轻描淡写的描述一番,然而却瞒不过谢从琅。
江州疆域旷远,四处都是淤泥险滩,若想剿灭扎根江州十余年的荀漠极其乱党,谈何容易。
云书清见兄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露在外面的手上伤痕累累,也知道兄长此行必定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兄长总算平安归来了,她也没有多问什么。
云书清替兄长看了一下身体,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方子给他。
正好下人过来传话,称卫家遣人过来送礼,云书清便过去收礼,回来的时候,见兄长坐在原地,花木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他双眸漆黑,似是在凝思,脸上没有一点儿情绪。
云谨谦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云书清。
不知为何,云书清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哀伤。
她怔了怔,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错觉,云书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僵局。
“阿清,”云谨谦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没有开口,过了半晌才问道:“你和阿琅要好好的,倘若他欺负你,你告诉哥哥,哥哥一定替你教训那小子。”
云书清点头答应了下来,云谨谦已经起身离去了,他的背影依旧如松柏般傲岸挺拔,只是,依稀透着一些寂寥。
兄长这是怎么了?
云谨谦回到舒啸园,他将紧紧握成拳的左手展开,里面赫然是云书清刚刚开的药方。
其实妹妹的变化他一直都看在眼中,只是,疼爱妹妹的他从未往深处想,为什么妹妹变化如此之大。为什么一向最厌恶读书的妹妹忽然能够静下心来读书习字,为什么大字不识几个的妹妹突然就精通医术,为什么从小就张狂粗鲁的妹妹突然变得安静淡泊。
他知道眼前的“妹妹”也是真心待他敬他,可是他的妹妹又去哪儿了?
云谨谦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他怕自己的怀疑最终是错误的,或者,在战场了磨练了大半年,他看惯了生死别离,却也更害怕生死别离。
云谨谦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云书清。
云书清与谢从琅在云家用过午膳,便收拾出了王府。
“我总觉得,兄长情绪不大对。”云书清又看了一下云家的牌匾,撂下轿帘,面上隐隐有着担忧。
谢从琅与云谨谦是一起长大的好友,自然也发现了云谨谦有心事,只不过谢从琅并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谨谦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心境强大了不少,你不必过于担心他,回头我让藏之约他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