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衡一字一句,中气十足的说道。
有百姓带头热烈的鼓掌,“真不愧是当年的探花,真是正气十足!”
群情激愤,有唾弃云家私吞妇人嫁妆的,有赞颂卫仲衡高风亮节的,有为云大少爷和云三姑娘打抱不平的……
向氏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一阵绞痛,她的心在滴血。
云承兆郑重的说道:“我会如数赔偿的。”
温氏在一边加了一句:“阿清不日就要成亲了,这女儿家出嫁前就得将嫁妆抬进夫家。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给阿清筹备嫁妆,我们等不及你们慢慢的筹集,现在只给你们五日的功夫。五日后,我们要看到阿沅嫁妆单子上的全部物件。”
只有五日的功夫……向氏一阵头晕目眩,她抓紧了云承兆的袖子,抬头茫然的看着他:“老爷……”
孰料云承兆却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没有给她一丝目光。
“五日就五日,纵是卖了府宅,也是我们咎由自取。”
当然事情并不如云承兆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卫氏陪嫁里的田产、庄子、铺面还好说,云老夫人、云素琴与向氏没那个胆子去官府办理过户,也就将她们的人全部打发了。压箱底的二十万两银子,这是一笔巨款,全被几人拿去重新置办土地和产业了,云家现在可流动的现银,怎么凑也凑不到十万两,还是云承兆低价抛售了自家的庄子和土地,又舍了脸,跟同僚借了钱,才凑足了二十万。
至于卫氏陪嫁的那些首饰、古董等物,不是填充了云老夫人与云素琴的库房,就是被她们送人了,要不就是典当了,云承兆为了追回这些物件,可谓是耗尽心血,即便是如此,就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追回。
眼看离约定之日越来越近,云承兆无法,只得修书一封送到卫家。
“阿清,你怎么看?”温氏将信递给了云书清。
云书清看着云承兆的字迹,她知道云承兆自幼饱读诗书,写得一手好字,然而如今纸上的字迹却有些颤抖,想来是他极度着急之下才写出来的。
即便对这个便宜老爹没多少感情,云书清还是不忍见到他这样的。
云承兆虽然对她这个女儿不见得多么关心,但是对她的愧疚与疼爱不是假的。
云书清道:“我想他也付出代价了,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想见他如此为难。”她将信纸折好,塞回信封中,“我也不想世人评价我时,说我冷酷无情,不顾及父女之情。”
温氏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我虽然不齿于你那祖母和姑母的为人,但是世情如此,她们对你纵有千般不好,你也只能对她们尊着敬着。我们虽然不愿让你受一点儿委屈,却也同样不希望你收到舆论的压迫。”
不过卫家也只同意宽限云家不用按照嫁妆单子来偿还,但是需要卫家折成同样价钱的替代物或者是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