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琅今日休沐,难得清闲一天,仲仪却约了他出来,道是京城新开了一家棋社,他怎么也打不败棋社的老板,便将谢从琅拉过来支援。
时辰尚早,棋社还未开门,仲仪便想着与谢从琅去旁边的茶楼点一壶茶,边喝边等。
刚到楼下,二人下了马车,谢从琅便闻到了熟悉的清冽的药草的香味,她也在这儿?
还未多加思索,他便听到有什么物体破风下坠的动静。
仲仪跟在谢从琅身后,呆呆的看着二楼,他看到了一个窈窕的小姑娘背对着窗外,然后被人推了下来。
“乖乖,不过……”仲仪张口说道。
谢从琅却先一步反应过来,右手抬起,调动内力。
云书清原本以为自己少不得要断胳膊断腿,再严重点说不定还要破相,正紧闭着眼睛呢,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难道她还没落地?
“那人怎么那么像云家那个小丫头?”仲仪把刚刚未说完的话说完。
云书清睁开一只眼。
什么情况?她怎么又看到了谢从琅?
云书清睁开另一只眼。
好吧,她的确看见了谢从琅。
谢从琅箍着她的腰,想来刚刚是谢从琅救下了她。
云书清起身,“要不是小王爷出手搭救,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可就保不住了。”她抚了抚自己白嫩的脸颊,似乎心有余悸。
“云姑娘是怎么坠楼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至于是失足坠了下来的吧?
“咳咳,”云书清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衣裳,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家族内部之间的矛盾,因此轻飘飘的说道:“当然是风大将我吹下来的。”
谢从琅挑眉,这个理由,他会信?
仲仪从没听过这样不要脸的话,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在平地上摔了。
“分明是有个老妖婆推你下楼的,我都看见了?”说完,抬头指着二楼敞开的窗户道:“喏,那人不还站在那儿吗?”
“老妖婆”云素琴嘴角一抽,她将云书清推下去以后,脑子里一瞬间是惊喜的,然后反应过来就是畏惧了,姑姑将侄女儿推下楼,又有那么多人目睹,传出去她在京城还怎么做人啊?云素琴原本是探出身子,想看云书清摔得怎么样的,然后就听到仲仪这样说她。
但是生气归生气,她却不敢当真对仲仪发火,仲仪的祖父是已故太后一母同胞的兄长,官至内阁大学士,如今虽已致仕,皇帝陛下仍时常拿着朝政大事请教仲老先生。仲仪的父亲是都察院右都御史,有监察、弹劾的权力,也就是说,万一云素琴得罪了仲家,仲御史回头一封奏章弹劾何子忱,她都没地方说理去。
仲仪尚且得罪不起,再看仲仪旁边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云素琴双眼一花,这人更得罪不起了。
老天爷,怎么会让满京城最尊贵的两个人看到了她的罪行?
云书清瞪了一眼仲仪,“仲公子一定是昨晚没睡好,这才睁眼说瞎话的吧?”她压低声音,“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要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