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我可以作证,我看到云三姑娘一个人在亭子里,接下来何公子也来到凉亭,然后云三姑娘就将何公子推下去了!”
说话的人是程雪英,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自己的确在现场。
云书清反而笑了,“程姑娘这话说得真轻巧,我表兄有多高,我又有多高?真以为以我的力气我就能推得动他吗?”
程雪英有些语噎,但还是嘴硬道:“正因为何公子是你的表兄,对你没有防备,这才被你推下水!”
有国公府的姑娘作证,似乎所有人都相信了是云书清作的案。
云书清不慌不忙的说:“那程姑娘既然目睹了我害人经过,那么请程姑娘详细说出我是怎么作案的。”
所有人都看到,程雪英有些慌张,却还是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隔着远,没有看清楚,不过就是你将何公子推下去的,我不会看错!”
“程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人之操履无若诚实,我劝你还是说实话,毕竟事实比语言更清楚,除非是我当真将我表兄推下水,而你真的撞见了,否则任凭你说得再多,我都能挑出漏洞来。”
这可不像是传说中那个草包三姑娘能说出来的话,石少夫人不由欣赏的说:“听云三姑娘说话,倒也是读过书的模样。”
云素琴讥讽的笑:“这丫头是什么品性我能不清楚?从小她母亲连一本说文解字都不让她看,她怎么可能会读过书?”
向氏脸色微变,周围的世家夫人们脸色都很微妙,她们深知内宅夫人那点儿手腕,只是这向氏素有贤明,真没想到她对先夫人留下的女儿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云书清忍不住想笑,论坑嫂子,估计没人比得过云素琴吧?
“姑姑说得是,我母亲知道我不爱读书,所以从小就不会逼着我读书。”云书清朝着向氏露出浅浅的微笑,她目光真诚单纯,任是谁也不会怀疑她有别的心思,又听云书清说道:“我至今都还记得,六妹幼时同样不喜欢读书,母亲却拘着她,母亲罚她不允许吃饭,想来,母亲实在是心疼我,对我用心良苦,我合该好好报答我母亲。”
这哪里是心疼啊,分明是捧杀。
在场的妇人都是看破不说破。
向氏笑容却僵了,不是在审问云书清推何明志下水一事吗?怎么扯到了她身上?这让她怎么回应啊?
好在宣平侯夫人到底是顾虑到向氏是自己儿媳的姨母,还是得给向氏颜面的,将话题扭了回来。“云三姑娘,你既然说不是你将何公子推到水里的,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案发的时候你不在现场吗?”
“回伯母的话,当时三姑娘正和我在一起。”
说话的人是赵秀仪。
云书清面上不显,心中却诧异。
赵秀仪为什么要帮她?
“我和三姑娘约好了一起去园中看孔雀,因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便让三姑娘在莲心湖中稍等片刻,后来我和三姑娘一起离开了莲心湖,并未见到何公子。”
杜含微与赵秀仪不合,同样也不喜欢云书清,当即就反驳道:“你和云三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和云三一块儿逛园子?”
“杜姑娘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和云三姑娘不认识?”
赵秀仪也不看杜含微,语气平平。
“哼,我倒是听听,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也是云书清好奇的地方。
“云姑娘与我大嫂的姐姐交好,我与云姑娘有过两面之缘,这很奇怪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赵家大公子的妻子,正是高阳长公主的小女儿,和常夫人周景徽是姐妹。
当初“云书清”的葬礼,周景徽将云书清送回去的事,在京里面被议论了好一会儿。
世家贵族的圈子总共就那么点儿大,赵姑娘能认识云姑娘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杜含微强词夺理,“既然你们两人相识,谁知道你有没有袒护她?”
“对,如果说云三一个人没力气推何公子,那一定是你们两人一块儿作的案!”程雪英补充。
云书清真是佩服这两人的脑洞,“既然两位非要说是我害的人,那么请问,我的作案动机呢?”
杜含微和程雪英却说不出来了。
“微儿,不许胡闹。”好在宣平侯夫人还是有些脑子的,及时制止自己的女儿,“你不许再说一个字。”
赵秀仪说道:“我和云三姑娘并未和何公子遇上,我的丫鬟也可以作证,若是大家不相信,我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