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你若怪我也是应当的,若不是为了救我父亲,卫老先生不会被迫辞官,你的母亲也不会因为担心牵挂卫家而发生意外,你与谨谦所有的困难都是我们给带来的。”
“我没怪你,”云书清道,“我是大夫,你只是我的患者,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谢从琅回味着这四个字,是啊,云姑娘这样洒脱的一个人,怎么会因此事怪他呢?只是,听到云姑娘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他为什么会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云书清没有再说话,她怔怔看着门的方向发呆。
谢从琅忽然开口:“云姑娘,我想吃糖。”
云书清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体内血毒发作又难受了,连忙过去翻看他的手腕。
原来,她还是关心他的。
云书清塞了一颗糖给他,又将自己装糖的荷包放在他手边,没好气的说道:“偌大一个王府,就连糖都没有?用得着跟我要吗?”
谢从琅嘴中含着糖,心里面却想着,旁人给的糖再好吃,也不如云姑娘给的甜,后来谢从琅才明白,云姑娘就是他的糖。
这次血毒发作,要比上次要慢些,云书清让成玉来守着,自己坐到一边练字。
谢从琅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然后是被疼醒的。
云书清替他拔针,银针的颜色已经淡了许多,说明治疗还是有效的。
堂堂一个王爷,养尊处优的,为什么会中了这种毒?还有上次他胸口上三四十公分的刀伤又到底是怎么来的?
云书清一边给他诊治一边胡思乱想,然后下手就有些没轻没重,她见谢从琅微微皱眉,忙问:“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疼你就说出来?”
谢从琅摇头,“让云姑娘担心了,并不疼的。”
成玉在一边帮忙递毛巾,闻听此言,不由替他家主子扼腕叹息。这么好的机会,直接说疼,让云姑娘心疼不就是了,干嘛要忍着。
云书清没再说什么,只是下手更轻柔了。
她忽然想起,冬至那日云谨谦与谢从琅的对话。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哥哥准备上战场?”
谢从琅承认,“他最早就是过来询问我的意见的,我十六岁奉陛下的旨意,领兵前去彭城平叛,后又率兵与晋国交战,在这方面,我总是比他有经验的。”
“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信任你。”云书清道,“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让成玉打他?”
谢从琅表情有些不自在,“也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谁让他去赌钱呢,我这不是为了他好嘛。”
云书清似笑非笑的看他,“这么说你打了我兄长,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