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一惊,“此话当真?”
云素琴忙说:“咱俩什么交情啊,我用得着骗你吗?你也瞧见了,那丫头出落得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又是你们云家的嫡长女,毅勇伯夫人看上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不过大嫂,我可得提醒你,那毅勇伯府可是勋贵之家,三娘嫁过去以后,还不得帮衬那云谨谦?”
向氏眼神闪烁了下,笑道:“三娘虽然不是我亲生骨肉,却也是我拉扯大的,倘若那毅勇伯夫人当真喜欢她,我也乐于看到三娘能有个好归宿。”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你那小儿子打算啊。”云素琴苦口婆心的劝,她就不信,向氏当真这么大度,“大嫂啊,你可别傻了,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就是一白眼狼而已,到头来,你还是得指望自己亲生的两个闺女。”
“反正我也是为了你好,道理都讲给你听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定夺吧。”
云素琴母女走了以后,林嬷嬷走上前来,“夫人,您不要把姑奶奶这话放心上,她哪里是真心为您考虑的啊,不过是瞧热闹不嫌事大。”
“我知道,”向氏点点头,“不过她有句话是说对了,我是该替我的儿子打算,三姑娘年岁大了,是该给她相看人家了。”
云书清还不知道自己被那么多人记挂在心上,她坐在棠溪小筑的院子里一边逗着猫一边晒太阳,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冰华絮絮念叨着:“姑娘,您不去寿熹堂看看,谁知道姑奶奶怎么说您坏话呢?”
“去了又有什么用?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还不如在这儿舒舒服服的晒太阳呢。”云书清挠着谢谢的下巴,谢谢很是受用,半眯起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翌日,云书清去了穆王府。
仆人将她领过去的时候,谢从琅正坐在窗边,成玉站在一旁念信给他听。
听到动静,穆王循声回过头。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然而当那样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盯着她时,云书清仍觉得心湖一晃。
云书清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展颜而笑:“王爷的手比从前更有温度了呢。”
少女的手柔软细腻,滑若凝脂,谢从琅还没来得及感受她掌心温度,云书清已经将手抽出,替他把脉。
“恢复得还不错,”云书清欣慰的说道,“看来我的医术又精湛了不少。”
成玉在一边汗颜,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成玉手中的信和信封被吹落在地,正好落在了云书清脚下。
云书清将信封和信纸捡起来,递给成玉,目光随意一扫,落在了信纸的落款处。
——愚兄藏之手白。
大概是一个叫藏之的给穆王写的信吧,云书清并没有想要探究的意思。
“王爷,您去躺着吧,我继续给您施针。”待谢从琅脱掉衣裳,云书清也已经准备好银针,“您放心,上次已经将您体内的毒拔去大半了,往后不会比第一次还要疼。”
啧啧,听听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会比第一次还疼,成玉在一边咂嘴感叹。
谢从琅再次被扎成了一个刺猬,他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药香味,心里面是从未有过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