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正在书房内看书，房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推开。他立刻抬起头来，眉头不悦的皱起来。等看清楚来人之后，他脸上顿时出现笑意来。

“你怎么来了？”话音落下，柳程的眉头就不自觉的皱起来。

不是他不欢迎何叶的到来，而是因为一般没事，何叶不会到书房里来。既然她过来了，就意味着有麻烦了。一想到这一点，柳程的脸色就禁不住垮了下来。

何叶才不管他现在极度不想听到自己说话的心情，将信件直接扔到他的桌子上，“你自己看！”

柳程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心头不禁多了些许异样，下意识的抬手，将信件拿起来看了起来。

……

凉都城东的一处宅子里，小萝莉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对着自己身前的老人，咬着唇瓣，神色间满是挣扎。

站在她身前的老人浑身笼罩在斗篷内，唯有透过帐篷传出来的声音才能让人猜测他的年纪。

“你既然执意，我暂且饶了李楠，只是兵符的事情还要尽快。”老人寂默半晌，方才从嘴里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

只是小萝莉明显只听到前半句，当即就伏身冲着身前的老人道：“徒儿谢过师傅，定不负师傅所托。”

站在她旁边的男子看着她喜上眉梢不禁微微蹙眉。只是到底什么也没说，父亲早一个月前就传来消息，倘若她在拿不到兵符，只怕……

思及此，男子脸色微微一变。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他旁边的男子瞧着小萝莉脸上的喜色，到底是没说出口。

待得全身藏在斗篷内的老人离开后，站在他旁边的男子方才走到小萝莉身边将她扶起，轻叹了口气：“你这又何苦呢？你明知道漠北王的命留不得。身为他的属下，李楠的命当然同样留不得。”

听到他的话，小萝莉站起的身子微微一滞，随后仰起脸来望着站在他旁边的男子浅笑，“明知道又如何，你该知道的，我下不了手。”

如果李楠在这里，定然会发现小萝莉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甚至沧桑的有些不像话。

小萝莉说完之后，就禁不住苦笑。她来漠北王府，其一是为了偷取漠北的兵符，其二则是密谋暗杀漠北王。只是如今看来，这两个任务她至多也只能完成一个。

小萝莉在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面上却极力扯出一丝笑意，“怕到那时候还要麻烦你了，总该有人替寒烟阁清理门户的。”当年师娘的死，到现今，都回荡在她脑海里。

不过是一个转身就已发生了这么多事。站在他旁边的男子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安慰她。却见她猛然抬起头来，脸上又换上往日里轻快的模样。站在他旁边的男子不由微微一怔，心下发堵，只是话还未出口，就听得小萝莉清朗的笑声。

“墨染，我又不是快死了，你这副样子倒像是为我吊唁似的。”小萝莉手指搭在他肩膀上，仰着头眼带戏谑。

望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名叫墨染的男子心头微微一颤。少女特有的体香顺着夜风钻入他的鼻中，晃得他心头一阵发麻，竟是忍不住捏住小萝莉的下巴一口咬了上去。一如既往的熟悉体香，只是眼前之人却不再记得丝毫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