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的啦！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我当然知道你死了我就活不成了。所以，这毒药不是用来要你的命的，最起码，短时间内，你是不会死的。”

何叶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得意，“何况，你留着还有大用处，我怎么舍得这么快就杀了你呢？不过让你稍微吃点儿苦头还是可以的。”

她取下自己头上插着的银簪子，轻轻黄豆两下，下边坠着的银铃流苏立刻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单于胸口猝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啃食他的心脏一样。

他面色骤然苍白如纸，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目光中带着血腥看向何叶。他不由的轻笑一声，“看来你一开始就准备齐全，这么说来，单锋是你故意放走的了？”

“并不是，那一刀只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我可是实打实的扎下去的。按照我的估计，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他会活下来。”何叶如实开口，只是这样的话落到单于耳朵里，更加让他透体冰凉。

而站在不远处，已经完全看傻了的单锋母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也是忍不住一颤，眼底有着浓浓的惊愕浮现。她想要大骂何叶是骗子，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这些日子，如果不是何叶的照顾，她现在可能早就死了。但是一想到何叶以那么没有把握的机率伤了她的儿子，她心底还是有些膈应。

单于笑了两声，“你还真是够狠。”

“是啊，如果被抓住的人是我，我也会让单锋一刀捅了我，然后像你求情跪地求饶都可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只有活下来，才能达成目的，才能报仇。”

何叶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森森杀意，“单于，你派人不断的刺杀我，让我好几次险些丧命，还害的柳程差点儿回不来，这些事情，我们得好好算一算了。”

单于突然苦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羡慕，“你果然是喜欢柳程。”

“当然，难不成我要喜欢你？”何叶给了他一个“你说的是废话”的眼神，“像你这种，连深爱自己的女子都能拿出来利用的人，就是死了，那也是活该，姬娘就算再不对，我也看得出来她深爱你，你就那么轻易舍弃她。单于，你就活该没有人爱。”

这句话顿时像是魔咒一样套在单于的心里，他的脑海里不住的浮现姬娘温婉的笑脸，甚至还带着谦卑。记忆逐渐回到很久以前，似乎他无意中救下一个小女孩，那女孩，似乎就是姬娘。

太多纷杂的记忆涌上他的心头，让他的脑袋也跟着一起疼痛起来，他禁不住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嘶吼出声。何叶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底也不禁有些感慨起来。

若是他对姬娘没有感情也不尽然，只怕他是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姬娘的。姬娘死的时候，他的伤心不是假的，只是他却不肯去相信。

齐白给她的蛊虫叫做噬心蛊，违背自己的心意，就会感到痛苦。说到底，何叶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蛊虫。毕竟这世间太多违心的人，也有太多痛苦。

过了好大一会儿，单于才喘着气松开自己的手臂，眸中带血的盯着何叶。

何叶微微退后一步，唇角也扬起古怪的笑意来，“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清晰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