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恒抬眼，就见她一副皇后的做派，心底忍不住皱眉。现在事情还没有成功，自己的母妃就这么急不可耐了。第一次，他对李贵妃产生了埋怨的情绪。

只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不由心头一跳，暗骂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将那些个想法压下去，恭敬的看着她，“母妃，袁先生死了。”

柳恒声音艰涩的开口。他说完就直接闭上眼睛，满脸痛苦。袁先生是去对付柳程，结果现在没有将柳程弄死，他反而少了个帮手。

更何况，这字条上说袁先生被擒住，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严刑逼供之下说出什么。

听说袁先生死之前曾对漠北王妃说过一句话，但是他说完就自杀了，因此柳恒也无从得知他到底说了什么。柳恒越想越觉得头疼，禁不住抬起手指在太阳穴处按压。

“什么！”李贵妃万万没有想到柳恒喊她过来竟然是说这件事情。

她猝然站起身，面容冷酷，甚至带了点儿阴毒。她想过千万种可能，想过袁先生会失败，但从来没有想过他连我保命都做不到。

李贵妃浑身剧烈的颤抖着，眼底满是恐惧害怕的神色。她头上插着的金步摇随着她身体的颤抖不断的摆动着，发出瑟瑟之声。

“怎么会这样……”她不住的踱步。

片刻后，李贵妃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神色怨毒的开口，“是齐家！”

齐家？柳恒先是眉头一皱，紧跟着面色凝重下来。但是很快，他脸上就发现震惊的神色来，一个劲儿的摇头，“这不可能，齐家向来是效忠父皇的，根本不会参与夺嫡之争。”

“袁先生也是齐家的人。”李贵妃见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隐瞒，神色痛苦的吐出一句话来。

柳恒万万没有想到李贵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吓得惊不住倒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盯着李贵妃，不住的摇头，“这不可能！母妃，你一向久居深宫，怎么会认识齐家的人？”

这里面的疑点实在太多，柳恒不得不怀疑。光是那人姓袁而不是姓齐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注意。

李贵妃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他为什么会姓袁我并不知道。但是他那身本事的确是在齐家学来的。我曾命人前去打探齐家的事情，不过也只得到只言片语。”

柳恒心底隐隐约约有了几分猜测，“那你刚刚说是齐家的人……难不成，他是齐家叛徒？”

想到这个可能，柳恒终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李贵妃诧异的看他一眼，随即苦笑着点头，“的确如此，恐怕这次是齐家的人出手了，要不然袁先生也不会出事。”

当年她无意之中救了他一命，袁先生才答应此次出手帮柳恒，没想到，就这么死了。一时之间，李贵妃也忍不住有些唏嘘。

“柳程，我饶不了你！”柳恒禁不住低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