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宗少城呆了呆,立刻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别想那么多,谁说你就不行?就算没有别人,你还有我。”
花蕊娘使劲点了点头,伏在他的肩头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过了许久,花蕊娘哭尽了心头的委屈,才抹着眼泪抬起头来,不好意思道:“是我小心眼,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错,偏偏还要怪到你头上来。”
“只要你不恼我就好,就算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是乐意。”宗少城心头松快下来,便勾了勾她的下巴,调笑的说了一句。
花蕊娘忍不住抿唇一笑,转念一想,心头又有了几分伤感:“过去我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常常教导朗哥儿和云娘,不得因为处境而迁怒旁人。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只因为见你们可以使性子耍脾气,而我则必须样样顾虑周全,便觉得自家可怜可悲。因为你与我亲近,我就要迁怒到你头上,好像你欠我一般。”
“我不怕你迁怒我,只怕你像今天这样对我不理不睬,”宗少城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喃喃道:“你的苦,我都知道,所以我想要你高兴,想要你笑,一想到因为自己才让你难过,今天一天我这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蕊娘,往后我们好好的,有什么脾气你尽管使都行,别再这样闹了行不?”
“嗯,”花蕊娘又羞又愧的应了一声,眼珠子一转,便笑嘻嘻的贴上他的脸颊,腆着一张脸道:“亲一下,你也不要生我的气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宗少城好笑又好气的将她拉开,继而皱了眉头:“你怎么会跟那柯宁远在一块?”
花蕊娘心头咯噔了一下,马上垂下头去,支支吾吾的说起今日去柯府寻柯宁君,又是如何遇上了柯宁远,如何与他一同饮酒……谁料到宗少城听完压根就没有去管柯宁远,反而道:“明明是她惹事,你为何要去她府上赔礼?”
“何来赔礼一说?”见他还是那样的想法,花蕊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宁君待我如同好姐妹,她是鲁莽了些,可也是一番好心。”
宗少城不喜的皱了皱眉头:“那也没有同她解释的必要,她怎么想又能如何?难不成因为她误会,便能拆了我们俩?”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花蕊娘眼珠子一转,便凑上来揶揄的笑道:“你倒提醒了我,到时候她晓得你不过是蒙骗了大家,万一她再看上了你,那我可怎么办才好?”
“像我这样的登徒浪子无耻小人,除了你还有谁看得上?”宗少城拦腰将她抱住,故意板起一张脸道:“我若真是好男百家求,你还像对待一张破布片儿似的对我?想恼便恼,想赶便赶……”
“都说错了还不行,”花蕊娘嘟囔了一句,抬眼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说道:“我有我的想法,宁君一片赤诚待我,我若对她遮遮掩掩,倒显得自己不磊落。再说,交友当看心,她这个人,我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