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也极是断续,但却是震怒十足,待得这话一落,她便陡然朝一旁的君黎渊一扫,随即便牙关紧要,手脚并用的要朝君黎渊的方向爬去,奈何那只被什么东西贯穿的手掌一触地,便疼痛裂骨,惹得她抑制不住惨呼,整个人再度痛得在地上翻滚。
“太子殿下,救臣妾。臣妾手好疼,好疼。”
那震撼入心的疼痛,仿佛要活生生将她的手撕裂成片。所谓十指连心,此番疼痛早已入心入髓,全然极为难得的超出了她的所有忍受,是以理智荡失之下,破天荒的以一种极是脆弱狰狞的姿态朝君黎渊祈求。
君黎渊目光在柳淑与凤紫身上来回扫了一遍,而后便径直落定在凤紫面上,那俊逸风华的面容再无云淡风轻的贤雅,反倒是紧烈成片。
“瑞王侧妃,太子妃与太子侧妃之事,是否与你有关?”仅是片刻,他满目复杂起伏的朝凤紫凝着,问了这话。
凤紫眼角微挑,这话入耳,竟如蛀虫一般层层在牙关咬动,惹得她恨不得将他这话全然咬碎。
这厮何意?
什么是是否与她有关?难不成,事到如今,这君黎渊终还是有所动摇了,只求为了顾全大局,为了此际便扳倒君若轩,从而,便再度准备舍弃她,甚至,舍弃她摄政王府遗留的兵权了?
也是,倘若他能因今夜之事让她云凤紫认罪,如此一来,自也会牵扯出是君若轩指使,那时候,一旦君若轩指使她谋害太子妃与太子侧妃之事传出,别说这君若轩要坐上太子之位,便是君若轩要继续坐稳瑞王之位,许是都难上加难呢。
果然,君黎渊这厮,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无情,心思缜密,算计重重。
“太子皇兄这话何意。我家凤儿方才不是说了么,今夜之事,乃太子侧妃为太子妃之位,先行杀了太子妃,再以对凤儿灭口。怎么,太子如此之问,是想要歪曲事实,想将今日之罪强加到我家凤儿头上?太子皇兄且莫要忘了,方才你我过来之际,可是亲眼见得太子侧妃要致凤儿于死地呢!若不是御林军拉着凤儿避得及时,此番便是我家凤儿,也死在太子侧妃手里了呢。”
仅是片刻,不待凤紫回话,君若轩便已挑着嗓子出了声。
这话着实不够平和,也无半点友好,那语气中的质问之意也是展露得淋漓尽致,惹得君黎渊再度稍稍的变了脸色。
他满目复杂的朝凤紫凝了几眼,随即便将目光落定在了君若轩身上,眉头也逐渐紧皱,瞳色之中,似有犹豫与挣扎之色再大肆沸腾。
“太子妃与太子身边侍奴何在,速将那些人给本殿招来。”则是不久,君黎渊便已强行压下了心神,紧着嗓音阴沉吩咐。
御林军们不敢耽搁,当即应声而走,却是正这时,那柳淑已是惨呼得越发厉害,那黑沉狰狞的一团,本是集中在她的掌心,但却不知为何,片刻功夫,那黑沉的东西竟开始从掌心朝手臂扩散,犹如黑蛇一般,明显的在她的手臂上蹿。
柳淑整个手臂都疼得厉害,似如骨髓被什么东西啃了吸了一般,她咬着牙关朝君黎渊方向滚,待滚到他脚边,便颤颤抖抖的抬手捉着他的长靴,颤抖惨然的再度唤道:“殿下救救臣妾,臣妾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