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眉头紧皱,便是强行而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柳淑似对她那声痛呼极是满意,面上扬着诡异的笑,随即再度要朝凤紫抬拳而来,凤紫瞳孔骤缩,当即淡定,随即唇瓣一启,扯声道:“太子侧妃可要知晓对付大梁公主的法子?”
这话无疑是孤注一掷的道出。
是的,她在赌,赌这无法无天的柳淑野心磅礴,有意力排众难的登上太子妃位。
则是这话一出,果然,刹那之间,萧淑儿那落下的拳头便蓦地停在了离凤紫鼻尖的半尺之距。
暗淡的光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昏黑,无端的将她衬得更为鬼魅阴狠。
她勾唇笑了笑,慢腾腾的道:“怎么,你也怕死了?上次在厉王府与本妃作对之际,可不曾见你这般焦急呢。”
“凤紫从不曾想过要与太子侧妃作对。相反,亦如太子侧妃方才所言,成者为王败者寇,凤紫自然是要顺服于明主,而太子侧妃,便是凤紫眼中以为的明主。只有如太子侧妃这般性情与能耐,才可当上真正的太子妃,才可当得上日后的……国母。”
柳淑眼角一挑,满面的森冷与轻蔑,冷讽道:“明主?呵,本以为你还有几分骨气,却不料,你竟也是如此窝囊,贪生怕死。你这些话虽是好听,但在本妃面前拿来说,并无任何用处!只不过,本妃也非全然无情之人,你方才不是想为本妃举荐对付大梁公主之法么?只要你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妃,倒可留你全尸,但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五马分尸之痛,我自会让你好好受受,上次因着厉王来得突然,本妃饶了你,但这回,可是无人来救你了呢。”
阴狠的话,威胁重重,却也杀气重重。
本以为如萧淑儿那般人物便已是狠烈,却不料萧淑儿比起这柳淑来,倒也算不得手段。
凤紫心底起伏层层,一时之间,并未言话,待得柳淑面露几分略微明显的不耐烦时,她才瞳孔微缩,似如脆弱无力的深吸一口气,低哑道:“大梁公主身份极是显赫特殊,太子侧妃欲对付她,自不可以常理来对付。而凤紫,的确是有法对付大梁公主,不如,太子侧妃附耳过来,凤紫说给你听?”
柳淑蓦地伸手扣住了凤紫脖子,“少给本妃耍花招。说!”
凤紫咧嘴笑笑,“太子侧妃附耳过来。”
她仍是坚持这话,只是柳淑耐性并不好,待得凤紫这话一落,她那扣在凤紫脖子上的手便也越发收紧。
凤紫依旧咧嘴笑着,越发艰难低哑的道:“我若是太子侧妃的话,此际若要将杀太子妃的罪责强加到凤紫身上,此际不会杀了凤紫。太子侧妃该是知晓,死无对证虽是完全之策,但如太子殿下,瑞王以及皇后那些人物,又何来会被太子侧妃几句话蒙蔽,更何况,太子妃的父亲可是我大昭丞相,一旦丞相觉得太子妃言谎,又在毫无凶手作证之下,下令彻查此事,太子侧妃便是行事缜密,但许是仍还有漏洞之处呢。但,若太子侧妃不杀凤紫性命,将凤紫推到太子皇后等人面前,指责凤紫是凶手,无论凤紫如何解释,太子侧妃依然可指责凤紫是在狡辩,后再让人对凤紫用刑,逼凤紫招供,凤紫承受不得便签字认罪,让所有之人皆无疑虑,如此对太子侧妃而言,才是最好的避过嫌疑之法呢。是以,太子侧妃若是聪慧,此际定不会选择要凤紫性命,而凤紫这人也执拗,有些话,既是要坚持让太子侧妃附耳过来听,那便一定是要太子侧妃附耳过来我才说的。我本是将死之人了,我若不对太子侧妃说对付大梁公主之法,对我也无任何坏处,但对太子侧妃而言,许是就会失去个最为恰当的对付大梁公主的好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