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变故,一时之间,令萧淑儿有些反应不过来。
奈何君黎渊态度依旧坚决,温和平缓的嗓音却逐渐夹杂几许威胁,“本殿之言,太子妃可是听见了?”
萧淑儿终是反应过来,贝齿一咬,雍容的面上顿时展露出了一片委屈之色。
她着实未料到,此番本是为自家殿下出头,到头来,自家殿下倒将她供了出去。此番明显是这大梁皇子有意为难,自家殿下不帮她也就罢了,竟还要帮着大梁皇子来威胁她。
不过是区区大梁罢了,即便国力强盛,但此番这大梁皇子来了这大昭之国,自然要遵从大昭规矩才是,若一味这般对大梁皇子诚服顺从,岂不是自己贬低了自己?
萧淑儿眉头大周,瞳色起伏剧烈,一道道震颤委屈之色彰显得凌厉禁止。她仍是直挺挺的坐着,心有恼怒,并无半点要道歉的意思,她仅是满目委屈的朝君黎渊凝着,强行按捺心绪,低声道:“太子殿下岂能如此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此番明明是这大梁皇子不恭,竟欲送上女人来蒙惑殿下,臣妾不过是要为殿下解围,殿下岂能还责怪臣妾?再者,此处乃大昭,并非大梁,大梁皇子虽是来者是客,但自然也得遵从大昭之礼才是,臣妾乃一国太子妃,头衔显然不在皇子之下,这大梁皇子方才对臣妾那般咄咄逼人,无疑也是以下犯上。”
她嗓音极是悲凉委屈,娇柔无限。
今日也不曾想过挤兑那大梁皇子,只奈何,那人对她却是着实有些胆大无礼了些。且她萧淑儿此生,历来还不曾被人如此威胁逼迫过,此番得这大梁皇子这般咄咄威胁,又得自家殿下全然不护,一时,心底的怒意与不甘,终还是盛了几许。
这话一落,在场群臣越发议论纷纷,众人面色皆是一沉,无疑是对那大梁皇子颇有微词。
大梁虽为强国,但这大梁皇子毕竟不过是普通皇子罢了,也非大梁什么太过紧要之人,而今一个小小的皇子便来大昭作威作福,甚至还敢公然威胁他们大昭太子妃,无疑是行径张狂了些。
一时,周遭民怨一起,议论之声越发嘈杂狰狞。
君黎渊神色微动,仅是稍稍皱眉,故作无奈的朝那紫袍男子缓道:“今日之事,本也是小事罢了,且淑儿对皇子也非有意恶对,是以,不过是误会一场罢了,大梁皇子你看……”
他漫不经心的道了话,将这棘手之事故作自然的提给了那紫袍男子。
而今这紫袍男子言行的确有些胆大无礼,且已然引起了大昭群臣不满,若是这紫袍男子聪明,自当在此际韬光养晦,咽下气来,毕竟,身处他国,终还是受人所制,一旦与大昭闹翻,他自然也捞不到任何好处才是。
只奈何,心思本是如此,奈何对面那紫袍男子的面色,却是分毫不变。
他依旧懒散轻笑的望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里,也分毫不掩的卷着几率嘲讽。
则是片刻,待得君黎渊眉头稍稍而皱之际,他薄唇一启,慢悠悠的出声道:“如此说来,太子殿下也是要让本皇子忍气吞声了?依本皇子所见,方才之事,岂是什么误会,明明是太子妃有意针对本皇子,不曾将本皇子放在眼里呢。”
说着,嗓音懒散一挑,漫不经心的继续道:“怎么,莫不是见着本皇子来者是客,势单力薄,太子殿下与大昭上下,便有意对本皇子以多欺少了?呵,昨日相见,亏得本皇子还以为太子殿下满身正直,是可结交之人,今日本皇子也好心好意前来送上美人儿,本是一片诚意,如今倒好,原来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竟是联合一气,故意里应外合的要洗刷本皇子呢?倘若当真如此,太子殿下倒让本皇子失望,想来今日之行,本皇子着实来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