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气得不轻,凝在凤紫面上的目光越发阴沉,待沉默片刻后,她便抑制不住的扯声道:“你莫要血口喷人!你以为你如此言道,便有人会信你?”
凤紫幽远无奈的道:“信与不信,自然也不是袁妃娘娘说了算,奴婢自然也是认为,周遭定有人信,且还不少。毕竟,京都城内并无透风之墙,且当初瑞王殿下寿辰之日时,还曾亲自派马车入国师府接奴婢,是以,虽是奴婢与瑞王爷并无其它之意,但想必京中仍是有论议声不胫而走,而袁妃娘娘你,莫不是因此而对奴婢心有芥蒂,从而,今日便趁瑞王与厉王皆不在的情况下,从而欲对奴婢下手?”
她嗓音极为直白,并无半许委婉。
这话一出,眼见袁妃面色越发恼怒狰狞,她瞳孔微缩,也不打算与她多做纠缠,话锋一转,当即而道:“想必袁妃也该是聪慧之人,虽是偶尔行事不曾太过思量,仅为眼前之利,但奴婢在此,也不妨多加提醒一句,奴婢虽为婢子,身份鄙陋,但终归与厉王有几分交情。且今日之事一旦闹大,凭瑞王与厉王之性,无论今日之事究竟如何,袁妃娘娘可敢赌瑞王会信你,而不是信奴婢?虽为瑞王府姬妾,但终归仅是后院女子罢了,且瑞王府中的女子想必定是繁多,袁妃娘娘就确定你当真会在瑞王心上,得瑞王心系担忧,而不是,你一旦出事,瑞王不痛不痒,甚至,全然可忘了袁妃娘娘,从而,依旧肆意的……宠幸她人?”
袁妃瞳孔猛颤,身子也跟着越发猛颤,到嘴的怒意之词,终归再度噎在了喉咙,言道不出来了。
方才跌落河里,自也是凭心而起,恼怒四溢,但待凤紫这话全然落入她耳里,所有的理智全数回拢,她心生起伏,震撼发紧,一时之间,终是突然有些反应过来了。
是了,当初自家王爷寿辰之日,这婢子可谓是在王爷的寿辰出尽风头。当时瑞王府内突然起火,侍卫明明是将这女子捉拿归案了,奈何不止是太子与厉王,就连国师都对这女子极为特殊与庇护。
曾还记得,此女放火之事还惊动了皇后,且皇后明明是执意要斩杀此女,奈何最终,不仅太子与国师阻拦,就连自家王爷也出声为她解围。
不得不说,那日,此女无疑是在自家王爷的寿辰上出尽风头,且在场之人全数都看得出来,无论是太子还是厉王,也无论是国师还是自家王爷,对此女都是极为特殊。
如此,她今日如此高调而为,的确是有些欠缺考虑,且一旦瑞王因此而恼,她自是难以脱身,甚至都还得被瑞王从瑞王府除名,毕竟,自家王爷的性子,她自然也是清楚之至。自家那王爷啊,不恼时,自是风雅得当,体贴入微,但若怒了,自然也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思绪翻腾,一时之间,一股复杂与突然而来的担忧层层上涌,浓烈起伏。
她未再言话,仅是怒意重重的朝凤紫盯了一眼,而后便转缪朝身旁几名同为瑞王府的嫔妃望去,则见她们,虽面露几许不平,看似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但她们瞳孔中的兴味之色,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瞬时,心底骤然通明,一切的一切虚谎,似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最初见得王爷对那厉王府婢子不薄,也是这几名女子旁敲侧击的说要好生整治这厉王府婢子,她袁氏,也不过是被这几名女子唆使,一时之间不曾太过考量便答应害那厉王府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