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冷眼扫她几眼,并未言话。
待得回头过来,沉默片刻后,他薄唇一启,终是抵触无波的出声道:“瑞王心思,还能有何?此番专程趁太子在场而带你去凑热闹,自然,是要让你在太子面前露出真容。”
说着,嗓音一挑,“老皇帝身子越发孱弱,东宫之争与皇位之争越发激烈。倘若,君若轩以你为饵,乱太子之心,再加之他又有皇后撑腰,这场争位的博弈,瑞王的胜算,也有五成。”
凤紫神色微沉,却也片刻之际,面色便恢复如常。
她轻笑一声,’“这怎么行呢。凤紫如今乃厉王您的棋子,何来被厉王所用?只不过若能打击到君黎渊,又若能对王爷有所好处,凤紫,自然乐意在今日的狩猎场上好好表现。”
萧瑾冷哼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凭你如今的本事,也能与瑞王与太子等人周旋?”
“这不是还有王爷助凤紫吗?只要凤紫咬准我并非摄政王府云凤紫,且厉王有诚心保凤紫,加之瑞王又有心以凤紫为棋,自也不会让凤紫尽快殒命,是以,无论今日君黎渊见得凤紫真容会如何反应,凤紫,定也能全身而退。”
“凡事太过自信并非好事。”
凤紫眼角一挑,柔然而笑,目光媚然柔和的锁着萧瑾,“那王爷你呢?你昨夜慌张入宫,可也是太过自信了?自信得漏算了一步,从而也让自己掉入了旁人算计,受制在宫中出不来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听瑞王方才说,王爷是为了旧人才落入宫中,性命受危,不知那所谓的旧人,是何人?”
萧瑾瞳孔蓦的一冷,面色也骤然凉薄阴沉。
眼见他面色不对,凤紫轻笑一声,“王爷何须反应这么大,凤紫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但无论如何,凤紫也觉瑞王方才之言有理,王爷都已有凤紫了,还念着旧人作何?且旧人早已心思大变,甚至还有心对王爷不利了,难不成,王爷仍还对那人心心念念,不忘旧情?又或者,那所谓的柳侧妃比凤紫还婀娜多娇,惹得王爷一直记挂在心,难以忘却?”
“你找死?”
萧瑾蓦的阴沉出声。
凤紫微微一笑,柔和平缓的出声道:“凤紫也仅是担忧王爷罢了。毕竟,今日那位也会到场,无论王爷昨日为她发生过什么,但今日,望王爷莫要再弥足深陷。在凤紫眼里,王爷本该是顶天立地之人,不该为了那位,让自己身陷险境才是。”
这话一落,故作自然的回头过来,不再言话。
而今与萧瑾之间的关系,虽为全然缓和,但因着胆子大增,是以对这萧瑾言的话,自也无往常那般紧张拘谨,反倒是心有所想,便已脱口所言,并无太大忌讳。
萧瑾也终是未再言话,奈何面色却起起伏伏,平息不得。
两人终是沉默了下来,周遭气氛,也无端显得压抑厚重。
凤紫目光百无聊赖的朝车外一落,淡然从容的朝车外街道上的人逐一扫视,却待目光触及到其中一名三旬男子的眼时,则见那人竟瞳色一紧,整个人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再不与她对视与打量一眼。
而待车马逐渐走远,她才下意识回头朝原地观望,则见那三旬之人,竟又开始扬头朝她这边观望,满眼的复杂,似如要将她彻底望穿一般。
瞬时,瞳孔蓦的一缩,心底也微微升起几率复杂与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