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笑意盈然的扫他两眼,随即也不再耽搁,缓缓落座在他身边。
此番对弈,凤紫手握白子,萧瑾则握黑子,对弈之中,凤紫并未太过集中精力,随意应付,则待一局完毕,胜负全然分明。
“王爷棋术,着实上乘,奴婢,甘拜下风。”
她微微而笑,语气卷着几许漫不经心,但嗓音中的调侃懒散之意,则是分毫不染。
萧瑾满目冷冽的望她,并未言话。
凤紫也未耽搁,待将棋盘上的白子全数收在棋盒后,便开始抬手而起,修长的指尖,缓缓落在了腰带上,如约而行。
此番天气并未凉薄,是以身上也穿得不多,待将外裙退后,身上,便是仅着内袍,也不会觉得太过凉薄。
她面色如常,并无觉丝毫无奈羞涩之意,只是抬眸之际,则见萧瑾已极为难得的垂下了头,不再朝她观来一眼,仅是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微微一动,再度自然而然的在棋盘上落下了一枚黑子。
凤紫扫他两眼,拈了黑子便紧跟着落于棋盘,这回,她依旧不曾将心思太过放于棋盘,仅是唇瓣微动,娇然试探的问:“今日国师来,与王爷可是说了什么重要之事?依照国师的态度,想必今夜与王爷所言之事,定也是略有棘手才是。”
她嗓音极缓极慢,柔和得当。
却是这话一出,萧瑾便突然抬眸朝她凝来,那双瞳孔锋利至极,“有些事不该你问,便别问。”
意料之中的答案,凤紫倒也并未诧异。她面色也并无变化,仅是柔和而道:“不过是好奇罢了,是以随口而问,王爷不必太过防备紧张。再者,便是国师之言极是机密特别,即便奴婢知晓了,自然也是翻不了天才是。”
萧瑾冷到:“有些好奇,一旦浓烈了些,自然会掉命。你若当真聪明,自该依照本王之言,安分呆在这王府之中。”
“奴婢的确有心安分呆在王府内,只是,此番紧闭在此,实属百无聊赖。就不知,王爷可否消气了,容奴婢在这府中可走动走动。”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毕竟,王府戒备森严,便是奴婢在府中走动,自也是脱离不了王爷掌心。”
萧瑾满面清冷,阴沉厚重,并未言话。
面前这女人是何心思,他如今已然不能全然猜透,但却不得不说,如今这女人已性情大变,甚至也全然不会按常理出招,是以如今这女人的所有言行,自然也是不得不防。
“该你了。”心思至此,他全然将凤紫的话忽略,仅是指尖捏着黑子再度在棋盘上一落,清冷出声。
凤紫眼角一挑,凝他两眼,倒着实兴致缺缺。
与这冰上之人言话,自然是费心费神,只不过,这萧瑾越是不愿放她,越是不愿与她提及叶渊今日的来意,想来便也越是证明,许是如今这京都城,的确已然不稳,甚至各方之力都在剑拔弩张,暗中对峙了。
是以,兴许这京都城,许是早已是暗潮涌动,说不准哪天,这京都城便要变天了。
思绪至此,凤紫心底略有揣度,抬眸见萧瑾仍旧是一副清冷淡漠之样,她倒也心生讽笑,不再多言。
此番继续对弈,她棋术不佳,仍就再输萧瑾一局。
凤紫满面淡定,收了棋子后,便再度开始平缓从容甚至一派淡定的褪了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