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让她出去施展拳脚?是事到如今,这萧瑾心底仍是对她有所计划,从而,待以后时候到了,便会再度将她推出,让她再度沦落为棋,大肆的为他办事?
思绪至此,心生摇曳,一股股复杂疑虑之感层层上涌。
萧瑾这话入得耳里,对她来说,着实算不上半点好话。只是不得不说,萧瑾这人的确冷狠无情,便是她与他都曾那般亲密过了,却终归还是改变不了他对她的冷漠,改变不了他对她的低视与鄙夷。
是了,棋子卑贱,自然可肆意的威胁与利用。
只可惜,她云凤紫是人,甚至如今懒散叛逆,自然,也无心愚昧的顺从。
越想,心底的复杂之意便越发浓烈,而面上的讽笑,也稍稍的厚重开来。
眼见她不言话,萧瑾淡漠清冷的朝她威胁几眼,随即兴致缺缺,也不再多言,当即一言不发的转了身,正要傲然清冷的离去。
却是待他刚刚转身,凤紫便瞳孔一缩,随即按捺心神,柔然如风的问:“王爷这便要离去了?”
这话入耳,萧瑾满目清冷,犹如未觉,继续踏步往前。
“王爷。”凤紫越发的挑高嗓音,再度唤了一声。
这话一出,萧瑾终归是应声驻足,回眸观她。
他目光极深极深,周遭的隐隐光火也打落在他那漆黑的瞳孔里,衬得他的瞳孔竟极为难得的绽开了一缕亮光。
凤紫神色微动,静静的朝他那瞳孔的亮光凝着,柔然缓道:“夜色尚早,王爷何须急着离去,不若与奴婢一道对弈几局,如何?”
萧瑾冷道:“本王并无这雅兴。”
短促的几字一落,继续往前。
凤紫则眼角一挑,继续道:“虽无兴致,但也可尝试一番,没准儿指尖捏了棋子,便有兴致了。”
“不必。”
萧瑾依旧回答得干脆,仍旧是头也不回的往前。
眼见他越行越远,凤紫面上的笑容也沉了下来,随即淡嗤一声,微挑着嗓子继续道:“也罢,王爷金尊贵体,自是不屑与奴婢这等卑微之人对弈。奴婢如今也有自知之明了,不敢劳烦王爷对弈了,奴婢,找这屋外的侍奴对弈便是。”
这话一落,冷笑着将目光朝门外廊檐上立着的几名侍奴望去,极为难得且极为认真的逐一朝他们打量。
却也正这时,那行至光线极为暗淡之处的萧瑾,终归还是再度驻足下来,随即稍稍回头,清冷煞气的目光下意识的朝凤紫一扫,则见凤紫正兴味的朝门外那几名侍奴肆意打量,似要当真挑人一般。